笙歌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
公寓裡不見容瑾的蹤影,茶几上有一臺筆記本電話,上面還壓了張紙條。
【有案子去警局一趟,鍋裡煲著粥,不用等我吃飯。】
她瞭然地把紙條放回原處,能讓勞駕得到他的案子,必然不是普通的案子,看來晚飯得一個人吃了。
笙歌看了眼電腦,翻蓋開機。
她找出手包裡的u盤,接上電腦償。
是一個視屏檔案,時長有兩個多小時,畫面不斷移動著,但是角度有一定的侷限性,似乎是被固定在某處以一定的頻率轉動著。
畫面裡很安靜,拍攝的人並沒有開口講話,亦或是自動拍攝。
笙歌拉動捲軸,一直拉到最後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她有些莫名其妙,誰給她寄這樣的影片幹嘛?
她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自己錯過了什麼?笙歌想反正閒得慌打算從頭開始看的時候,手機裡進了一條簡訊。
陌生的手機號碼,簡訊裡面是一家餐廳的地址。
沒有落款,但是呼喚她的語氣很熟絡。
他叫她小歌。
笙歌愣怔了片刻,看了眼今天的日期。
隨即,她擰了擰眉心,關掉電腦起身。
二十分鐘後,她來到了指定的餐廳。
服務員把她引到一間包廂門口,她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身穿純藍襯衫的男人背對著她坐著,他理著乾淨利落的板寸頭,周身的氣質儒雅溫和。
男人聽到動靜回過頭,看著她嘴角彎起淡淡的笑意:“小歌,好久不見。”
笙歌有一瞬的恍惚,遙遠記憶中的東西彷彿要再次衝出,她斂了斂神,走到他面前問道:“你提前出獄了?”
她面前是十個月前因為經濟和殺人罪入獄的顧如年,本來他的量刑應該是無期。
“是大哥的功勞。”顧如年淡淡應了一聲,他注意到她額頭上的白紗布,瞳孔驀地一縮:“你受傷了?”
笙歌躲開他的手,捂住了患處:“不是,剛做了祛疤手術。”
顧如年拉開座位讓她落座,唇角勾起晦澀一笑:“對不住。”
笙歌看著他定定道:“阿年,我們不欠了。從你母親代替我死去的瞬間,你我的恩怨已經兩清,你用自己報答許娉婷的養育之恩,許娉婷卻也在最後關頭幡然醒悟,縱使她有千萬般不是,但是至少她是真心愛你的,她生前已經對殺人罪供認不悔,甚至還查出經濟案是有人陷害,而大哥只是兌現了他的允諾。但是在我們的角逐中,微微卻是最無辜的,我曾經有很多次想著要是我沒有從美國回來該有多好,因為如果我沒有回來,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你知道嗎?這輩子我最後悔的兩件事,一件就是沒有聽微微說完最後的話,還有一件……”
說到此處,她眸光閃了閃,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如年聽到微微兩個字,呼吸一沉,眼裡不等同與他這個年紀的滄桑:“是我對不起她。”
笙歌自嘲了扯了扯唇角。
命運的作弄,本來無虞的他們卻被迫承受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