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稱呼都不用,如此生冷的語氣,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了。
施維維心間一顫,她壓了壓眉:“我不知道。”
“維維,我的耐心有限。”
她倏地抬頭看向他:“是阿皓把她帶走了,我怎麼會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阿瑾,你來問我,會不會顯得太斷章取義?”
話落,她的臉色登時慘白無比攖。
容瑾的眸光眯了眯,嘴角噙著抹冷笑:“我記得剛才我壓根就沒有提起過容皓,你怎麼知道是他帶走了顧笙歌?”
施維維咬了咬唇,她垂下頭,看起來很委屈:“阿瑾,我人不舒服,有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償”
容瑾不再開口,病房內又恢復一片寂靜。
她的心裡有點竊喜。
這份欣喜還沒到達眼底,就被容瑾再次開口的話語衝擊得一點不剩。
他說:“維維,照顧分很多種方式,我以為你明白。”
施維維腦子一轟,雙手揪緊床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阿瑾……”
容瑾看著她,薄涼的唇緩緩翕動:“我會為我的錯誤買單,只是沒想到付出瞭如此慘痛的代價,我喜歡孩子,只因為那是我和她的孩子,無關其他。”
她眼底一片震驚:“不,你當年當著老爺子的面說過你只會娶我。”
“若非如此,爺爺會放過你?”容瑾扯了扯唇角,“當年你不擅自離開的話,今日的容太太只會是你,維維,不是我違背了承諾,而是你丟棄了它。”
他說完轉身便走,施維維在他身後嚎啕道:“容瑾,我本來可以有個幸福的家,是你把我害成今天這副模樣,你這樣三言兩語撇乾淨,會不會太無情了些?”
容瑾停住腳步,他頭也不回地開口:“若非如此,你以為你還能安然地待在這裡?”
“我會信守諾言照顧你一輩子,但也僅此而已。”
“砰”地關門聲響起,彷彿震在了她心上,施維維頹然地從床上滑落。
她把臉埋在指縫裡,渾身戰慄著。
顧笙歌,為什麼還是你?
笙歌已經消失一週了,整整一週的時間,就跟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跟她一起消失的,還有容皓。
容瑾停了他的卡,鎖定了他所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他無法買機票火車票,而僅憑汽車,還帶著一個剛流產過的笙歌,根本就走不了多遠。
可偏偏,警方在青城嚴密搜捕了三天,依然還是沒有找到二人的任何蹤跡。
漸漸地,警力不再停留青城,而是輻射到青城周邊的城市,可是整整一週下來,還是一無所獲。
沈紓刷著新聞,這幾天關於容家二少爺參與一起暴力事件的新聞霸居了頭條,警方甚至開始有獎懸賞。
她記得新聞一出的時候,在青城引起一片譁然。
容家在青城是什麼地位?
那是處於絕對性碾壓的位置,又與政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從來沒有人敢正面地挑釁它,而今出了這麼一出,容家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任由訊息越演越烈,怎麼看都有些不尋常的味道。
短短數日,容氏股價跌到三年來最低值,急得幾位高層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但是他們無能為力,因為放出訊息的是容瑾。
在青城,只有他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與容家作對,而奇怪的是,容老爺子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氣得容世傑一天之內砸壞了好幾張上好的檀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