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道:“這個蒙面大盜當真可惡,無端壞了我們計策,要是落在我手裡,非一刀刀的剝了他。”
又一人道:“可惜幫裡下了死命令,不許進江,要不然還是按老路數,直接鑿沉了搶他孃的,完事拍拍屁股,直接走……”
這人正說得旁邊數人點頭連連,自己眉飛色舞之際,驚見旁邊投來兩道兇狠目光,卻是李楊怒目而視,心中大凜之際立知失言,忙住了口。
“來,方老弟,我們再喝幾杯。”
李楊見方若摩面色微白,表情僵硬,大笑著往他肩頭用力一拍,又道:“我三江幫常在蒼江一帶活動,近些年才到酈江以南開疆擴土,能得方老弟這位貴人相助,為我們指點迷津,真是我李楊之福,三江幫之福。日後我將你的功勞稟明堂主,好處絕少不了你的。”
方若摩勉強笑著,心中卻想:“一幫江匪,真當小爺我會和你一道?”
他喝了杯酒後突然神色一動,撫掌道:“李老哥,我突然有個法子,或許可以來筆大的。”
李楊正在煩悶,聞言後喜道:“什麼法子?快說快說。”
其他幾人也都上了心,紛紛支起耳朵來聽。
方若摩陰險笑道:“這筆大的,就在這蒙面大盜身上……”
李楊若有所悟,道:“你是說……”
陳平神識浮在眾人上空,自然是聽了個一字不落,皺眉連連,見這幫人計議已定,一齊怪笑不斷,舉杯同飲,搖了搖頭後退回神識。
經過五樓之時,感應到一名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款款走到一間房前,拍門道:“幾位大爺,還要酒菜麼?”
陳平本沒在意,神識歸體後正要說話,突然間腦中有如電閃雷鳴,急急閃過一個念頭:“那間房不是空的麼?”
他一念至此,只覺一股涼意從頭至腳,剎時間胸膛大震,急將神念往腳下掃去。
桌椅驟動之聲突起,緊接著“砰”一聲響,面向泠河一側的幾面窗戶同時被撞開,幾道遁光穿出視窗,快疾無比的落在房脊之上,現出三個精壯漢子。
三人目光掃過空無一人的房脊,正愕然間,其中一人伸手遙指,疾道:“在那!”
遠處江面之上,兩道晦暗遁光疾速破空,朝著泠河對岸快速遁走,速度快極。
“別讓跑了!快追!”
聲音未落,三道遁光沖天而起,朝那兩道遁光緊追而去,只是速度慢上許多,轉眼便被拉開了大段距離。
其中一人眼見追之不及,從懷中取出枚沁黃玉符,激發後疾聲道:“有兩人往泠河西岸跑了,快截住他們!”
符訊傳出之後不久,對岸遠山之中立時有幾道遁光飄搖升起,隨後分散開來,朝疾速遁走的兩道遁光攔截而來,與在後緊追的三道遁光呈合圍之勢。
望江樓五樓過道,房門“嘎吱”開啟。
“其他幾位爺上哪去……”話聲嘎然而止,婦人笑容僵住,目光全失,呆滯的仰頭看著面前一雙漆黑深遂的雙眸,隨後默默回身,慢慢的轉下臺階。
“走路看著點哎。”一人剛從樓梯轉上,正與她撞了個滿懷,來人扶了扶歪倒的帽子,不悅道。
婦人一個機靈,突然回過神來,扶著那人道:“這不是劉三爺嘛,可許久沒見你來我們望江樓了,今兒個在哪間房呀?”
那人也認出了她,笑道:“原來是小鳳呀,走陪我喝幾杯去。”
說完往她腰身一摟,一起往上走去。
兩人經過剛剛那間房的門前,小鳳神情一切如常,似乎是對剛才發生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們豐水盟在此盤崌多年,怎麼會被兩名陌生修士如此輕巧的落在腦袋頂上。”
說話之人面容狐媚,腰肢細軟,正彎著雙勾人媚眼,笑眯眯的看著掩門走回的高壯男人。
男人神情冷毅,目不斜視的走回桌前坐下,淡淡道:“兩個剛築基的小輩,尚不知天高地厚,不吃些教訓,學不得乖。”
女子嬌聲笑道:“這兩個小情人衝撞了荀大舵主,可要倒了大黴嘍。”
話音剛落,女子訝異的向窗外望去,驚道:“好快的遁速!”
男人側目斜看,目中寒芒閃過,冷哼道:“本盟十八太保有五人駐在此間,便算他們有何飛行異寶傍身,也絕逃不出去。”
他精擅瞳術,一眼便看出陳平和於心兒腳上散發的靈氣有異。
“聽說貴盟十八太保之首的開山太保,不久前突破築基桎梏,成功結成金丹,是否真是如此?”女子眼神微動,媚聲問道。
“喬太保常年閉關,修為進境如何我也不太清楚。”男子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