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滴水未進,整個人精神萎靡,飯後,喬叔看我樣子也有些心疼,說領我去山裡摘點野果子吃。
山中百花爭豔,飛鳥翔林,真是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但我心思並未放鬆,今晚是三天追殺期的最後一晚了,湖邊水蛭雖然厲害,但昨天山坡上溜走一個人,今晚再來,指不定又有什麼變化。
喬叔見我悶悶不樂,一邊在前頭開路,一邊問道:
“小子,年紀輕輕的,怎麼還當上押鏢人了?”
從頭至尾,喬叔對我和木秦的來歷身份,從沒多問過一句,現在一語中的,著實讓我吃驚不小。我尷尬的回道:
“什麼押鏢人,喬叔,我在市裡開了個紫砂壺店。”
喬叔腳步沒停,撥開一截擋路的樹枝,較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別裝了,這兩天來找你的,都是蟾先生的人,你躲命躲到我這來,是有人指點吧?”
這喬叔其貌不揚,看外表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大老粗,沒想到跟燕老三一樣,心思這麼縝密。
他人雖然不壞,但胡八道可千叮嚀萬囑咐,說千萬不能透露他和大飛,也不要說跟押鏢有關的話。顧及此處,我故意裝傻,隨便搪塞幾句。
沒成想喬叔不依不饒,似乎看穿了我的馬虎眼,追問道:
“胡八道跟你是什麼關係?”
我猛的一驚,不知道是哪裡露餡,居然這麼快就讓他猜到胡八道了,我趕忙連連擺手:
“胡什麼道?不認識!”
也不知道有沒有矇混過關,喬叔拉著臉扭過頭去繼續帶路。
“我知道胡八道有個親外甥,好像叫大飛,不會就是你吧?”
我本就不善於撒謊,聽到這話又是大吃一驚,一個溜號腳下踩空差點摔了,幸虧木秦在我身後攙扶一把。
看出我應付不來,木秦打岔道:
“喬叔,玲姨在杭州總提起你,我看你倆感情不錯,怎麼就沒在一起呢?”
喬叔聞言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便不再多問,一路無話。
在山上吃了一些酸漿和野果,下山睡了一會兒後,發現屋子裡的窗戶重新換上了一扇玻璃。
喬叔還沒走,他脫了衣服,正賣力的一根一根拔掉圍著湖邊的木柵欄。
從下山以後,他的臉一直繃著,好像心情極差,見我過來,沉聲問了句:
“睡飽了?睡飽了好,今晚你可得機靈著點。”
“喬叔,你把柵欄都拔掉幹嘛?”
“因為今晚上肯定要熱鬧!”他放下手裡的活,盯著死湖擦了把汗繼續說:
“也是時候放我的老夥計出來活動活動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