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忙湊到前邊商量:“老闆,通融一下,外地來看病的。走得急這兄弟沒帶身份證。”
大姐白了他一眼:“扯犢子吧?我們縣城小成芝麻渣了,有病都往外跑,哪有人往裡進的?”
“瞅你倆那埋汰樣,別是給小姑娘下了藥,不行,我得看看!”
說著,這大姐走過來就要掀死人腦袋上蒙著的衣服,我慌忙一躲,腦筋一轉說:
“大姐,你看身架還看不出是男是女嗎?我這兄弟得的是邪病,渾身惡臭臉都爛了,你要真想看,我給你看,但你做好準備,晚上別做噩夢!”
我這話果然奏效,婦女聞言眉頭一皺,往後退了一小步:“中邪了?”
“對,中邪了,不敢讓他見人才把腦袋蒙上的。”大飛趕緊補圓場。
“我說呢,從你們進屋就聞到一股味兒。”婦女捂著嘴,趕忙從櫃檯下掏出一把鑰匙,遞給我說:
“俺們胡桃縣別的沒有,鬼可多的很,鬧鬼那是常事,記著晚上老實睡覺,別亂走。”
沒想到我這謊撒正點上了,我接過鑰匙連連點頭,趕緊跟大飛找去房間了。
房間不大,兩張並排放置的單人床,我去廁所洗了個澡後,把排風開啟,將死屍扔在裡邊。
一天一宿沒怎麼睡,大飛早已經鼾聲大震了!我鑽進被窩一沾枕頭,也分分鐘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劇烈晃動搖醒,我眯著眼睛看到大飛莫名其妙鑽進了我的被窩裡。
我虎軀一震,問他要幹啥,大飛緊張的做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房門,輕聲說:
“哥們兒,你聽!”
我疑惑的坐起身子,聽到門外傳來綿長的腳步聲。
“嗒..嗒..嗒..”
“不就是有人過道麼,咋了?”
大飛臉色變的紫青:“你再仔細聽,這不是路過,這來來回回的就在咱門口晃悠。”
我立刻警覺起來,再次聽去,這動靜果然不遠不近,只在我們門口。
“會不會是那活耗子追來了?”大飛嚇的直哆嗦,說的磕磕巴巴。
“不能啊,咱們都翻過一座山了!”
“不會鬧鬼了吧?對了,那死人呢?”
我穿上衣服往廁所一指:“我怕有味兒,讓我扔廁所了。”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一股冷風襲來,把我們房間窗戶推上了。
我眼見得大飛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立起了一層,我抄起板凳,緩步往廁所走。踹開廁所門往裡一看,後牆的小窗戶開著,屍體卻不見了!!
“媽的,活了!”大飛忍不住大罵一句。
“快跑!”
這個時候,門外來來回回的腳步聲戛然而止,緊接著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更要命的是,我倆還沒動,那房門居然十分聽話的自己開了:
眼見得一隻枯乾慘白的腳,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