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薨逝,新帝登基,晉土統一,喜大於喪,而且在晉國先帝大喪,只素七日,但是三月內卻不允許行婚嫁,壽宴等喜。所以顧潯登基,冊封文靈,便是直接加冠,也不會有任何民間儀式,不過這些,文靈卻都能接受。
弈雨和絃琴整理著屋子,一時間倒是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如今宇文璟要到了,文靈也要被冊封為後了,大戰結束,一切塵埃落定,總算是即將有了歸宿一樣,不再是住在這使館裡,遙遙無期的等待著。
只見文靈看著話本子,看到了一半,表情卻突然變了一變,神色古古怪怪的看著話本子上的話。
開口道,“容青。”
門口守著的容青隨即道,“是。”
“進來。”
“公主可是要事吩咐?”
容青站的筆直。
“你說,一直沒有找到張天師與宰相府的往來關係?”文靈輕聲道。
“是。”
“那賭坊呢?賭坊可是與宰相府有關係?”文靈問。
“賭坊是沒有的。”容青道,“賭坊的背後是個商人,倒是從未與宰相府有過交集。”
“那荷官呢?”文靈問,“或者說,賭坊的坊主呢?”
雖然說賭坊的背後一定有人,但是文靈看了這話本子倒是奇怪,裡頭便有人對賭坊一事做出了見解。首先,賭坊肯定是不可能讓每個人都贏的,贏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輸。
所以這就需要一個縱骰子極為厲害的荷官,同時一個人如果贏的多了,一定會引起賭坊的注意,賭坊不可能白白看著銀子流進別人的口袋。
文靈覺得這是有道理的,否則賭坊不可能一直都是輸多贏少。
“這……倒是沒注意過。”容青想了想,意識到了什麼,“公主是懷疑,張天師透過賭坊與宰相府聯絡?”
“很有這個可能,方向應當沒有錯,在齊國,賭坊一直都是個洗錢的好地方。縱使朝堂打壓,也無法壓下,大多數的時候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文靈合上了話本子,“可是對方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墨城必定是有原因的,張天師以前的身份可是知道?”
容青開口道,“之前是查過的,可是卻是沒有對方的資訊,說是自小在道館修煉,所以未在官府立過。而且晉國律法並不完善,又一直處於內亂不斷的情況,大海中要查詢一個人的身份確實不容易。可以確定的是,對方並非是墨城本地人士,極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可是這些年,也已經無從考究,他或許是改名換姓,但是都查不出來。”
“但是,公主所說的也有可能,這些日子殿下忙於朝政之事,晉國內亂不斷,本就忙碌,張天師的事情只是派人跟著。儘管主子曉他極有問題,卻也只是查那賭坊背後的人,卻忽略了也許有問題的並不是賭坊,而可能是賭坊裡的某個人。”容青又道,“屬下可傳訊息過去,讓他們再查。”
文靈“啊”了一聲,隨口道,“我就是這麼提一提。”
容青聽後笑道,“公主果真與殿下乃是天造地設。”
“嗯?如何說?”文靈看了一眼容青。
容青道,“殿下在有些事情上會無法注意細節,但是公主卻極為心細。如今我們人手少,要調查也是小心翼翼,防止打草驚蛇,查的或許有些草率,才遲遲沒有查到線索。”
文靈抿了抿唇,“能幫得上忙,那便是好的。”
畢竟再過不久她也是要入宮的,說實話,文靈不大喜歡那杜仲算計她,她不會主動算計人,可是別人若算計她她自然也不會客氣。但是眼下倒是能將計就計,正好皇兄也要來了。
不過這想著算計著,怎麼就有些頭疼呢?
晚上文靈早早的睡下,剛熄了燈,就聽見窗戶傳來了響動。
還未起身便聽見一陣低沉的聲音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