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父當時也是那般送兩位表姐的?”文靈問道。
木兮笑了一笑,搖搖頭,“自是沒有……做父親的,哪裡有那個膽量,送自己的女兒出嫁。”
文靈一怔。
就聽木兮道,“指不定你父王現在就窩在自己的寢宮裡抱著被子哭呢。”
父王,哭?
文靈想了一想自家英俊的父王,哭的模樣。
搖了搖頭,“不……父王不會哭的……”
也許父王會紅著眼眶。
可是父王慣來冷靜,怎麼可能像女兒家那般哭。
“哎……別說,說不定現在是你孃親在安慰你父王呢……”木兮說話自然也是有益開解氛圍。
文靈扒拉著馬車邊緣,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自己的父王嬌羞的蹲在床角,擰著被子哭的梨花帶雨。而自己的母后嘖拍著父王的脊背,輕聲哄著。
一瞬間,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來。
“不!不會的!”文靈義正言辭。
是父王抱著母后哭還差不多。
木兮挑了挑眉頭,“這是過來人的經驗。”
作為長輩,木兮是十分的沒有架子。
和文靈的其他幾個皇叔都不一樣。
雖然沒有見過幾面,但是寥寥數面中,也可感覺得出來。
文靈擰巴著眉頭,好一會兒目光古怪的看著木兮道,“姑父,該不會是,堂姐出嫁的時候,姑母安慰姑夫,姑夫才有這般驚豔吧。”
木兮動作僵了僵,不自然的擰過頭,“自然不是。”
文靈忍不住嗤嗤的笑了,正欲收回目光,卻看見了木兮脖子上隱隱露出一塊兒黑色的東西,連忙道,“姑父,你脖子上有蟲子!”
木兮一聽,下意識的歪頭仰脖一拍。
光天下。
古銅色的肌膚上,黑色的疤痕蜿蜒清晰,無比猙獰。
不是蟲子。
“這是什麼?”文靈睜大了眼睛,發現自己看錯了,“姑父你受傷了?”
那不是蟲子,看起來倒像是一種疤。
但是什麼疤這麼黑?
而且若是姑父帶傷,父王根本不會讓他來送為她送嫁。
木兮才意識到文靈說的是什麼,“你說這個……這不是傷,這是蠱印……”
“蠱印?”
文靈和宇文璟眉頭都微微一變。
說實話,雖然一直知道血奴的情況嚴重的影響了齊國,但是二人都並未真正的看過。
而木兮一直帶兵鎮守邊地,也曾出過戰,是真實的面對過血奴的,初時不知道,還遭受了血奴的襲擊,受到了重創。
“這是被血奴咬的。”木兮沉聲毫不在意的說了,“姑父帶兵出戰,被血奴襲擊,因為來的突然沒有做好準備,被抓破了脖子,還咬了一口。身邊的將士砍下了血奴的頭顱,姑父才得以留下一命,只是這疤怎麼都去不掉了。”
仔細想了一想,那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
普通外傷一兩個月足夠養好,可是唯獨這蠱印,卻怎麼都消不掉,蜿蜒的怕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