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王府內,年韻讓絃樂帶著小婢女們將宇文昊明日要穿的衣衫整理妥當,又用龍涎香薰了一遍。
宇文昊回來後,親手伺候著他寬衣更換常服。
“長安醒了,我讓絃琴看著,已經一天沒有出過院子了。雅兒本來是帶著金珠過來想看她的,不過你要罰她,雅兒就只留下了金珠照顧,弈雨和弈棋已經跪了整整一天了,要不要放了她們。”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年韻抬頭看著宇文昊,“你準備關長安幾日?”
宇文昊微微蹙眉,“再關幾日。”
“你這樣,女兒會生氣的。”年韻無奈的嘆了一氣。
“我也生氣!”宇文昊挑眉,聲音微大。
“你都多大的人了,女兒才多大!”年韻嘖了宇文昊一眼,但是一邊也給他拂了拂袖擺,讓婢女端了茶水給他潤嗓,“女兒家情竇初開,何況長安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長安今年才十四……”
“所以就得哄著?”宇文昊嚴肅道,“我那般為她打算,可是她倒好……”
一聽到宇文昊說女兒的壞話,年韻就不樂意了,用力的在宇文昊手上擰了一把,“難道你還要把女兒留在身邊一輩子不成,真想讓她做姑子?”
“我齊國這麼多青年才俊,嫁誰都行……”宇文昊大聲爭論。
“可你女兒就喜歡上晉國的二皇子了!”年韻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再說了,你既與晉國的二皇子都談妥了,他也答應了,三年回晉國一次,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宇文昊和顧潯商量了許久。
當然從顧潯的角度來看,如今晉國為了與齊國借兵,因為還沒有和親結盟的這層關係,所以不結盟,那麼他註定是要作為質子留在齊國的。那麼相比之下,是他留在齊國做駙馬,還是長安遠嫁晉國區別並不大。
宇文昊沉默半刻。
年韻停下了手,偎依在宇文昊胸口,“我知道你捨不得咱們的女兒,也害怕顧潯會有回去的那一天。可是你想一想,當年我嫁給你的時候,我的父親母親又是如何送別我的?只要長安不後悔,只要她過的好,咱們……不就滿足了嗎?”
“那你怎麼還紅了眼睛?”宇文昊低頭,抬手去擦年韻的眼睛。
“我這是高興……”年韻推開他,轉過身用帕子擦了擦臉,“行了,我去宮中庫房看看,長安還有五個月就及笄了,如今正縫戰時,長安大婚,也不能太過於鋪張浪費,但是也不能太過於簡單。還有,這件事你也得告訴長安,不管如何,你也是為她打算好了不是?長安現在還小,有些道理不會明白,”
關於文靈的親事,雖然看起來一直是年韻在操持,但是那些青年才俊的訊息,都是宇文昊派人去調查的。
宇文昊沉著臉。
還是去了文靈的院子裡。
結果誰知道,一踏進文靈的院子裡,宇文昊開口訓斥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文靈就先撲進了他懷裡撒嬌道,“父王,長安錯了!長安下次再也不犯了!”
宇文昊:???
變天了?
身形晃了晃,扶額想看看天。
緊接著就聽長安道,“爹,長安真的知道錯了,下一次長安再也不這樣了。”
眼睛還搓的紅通通的。
小臉上看起來是十分認真的神色。
“你認錯的速度倒是很快。”宇文昊板著臉低頭。
文靈抱著他的手臂,小臉上也不是生氣,只是小聲嘀咕道,“錯都是長安的錯,爹爹饒了弈雨和弈棋吧,長安願意一力承擔。”
主要是。
弈雨和弈棋膝蓋都跪禿嚕皮兒了!
偏偏她的話,她們不聽,非得要父王開口她們才敢起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
宇文昊的臉更黑了兩分,揪著文靈的衣襟,將她往後一拽,“男女有別,不得親近!”
文靈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是我爹!”
“爹也不行!”
宇文昊拂袖背對著文靈,一本正經。
“難道長安不是爹您親生的!”文靈大聲道。
“你是我撿來的!”宇文昊回過頭,瞪了文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