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吳耀便是被魏震當做了一無可取的例子給魯夫子舉例。
魯夫子當眾罰了他和太子,若是從他和太子身上說可學之處必是打臉,但是吳耀有什麼優點啊,又悶又笨!
魯夫子摸了摸鬍子,“那是自然。”
眾人來了興趣,靜靜的聽著。
“首先是你,魏公子。”魯夫子點名,魏震嚇了一跳,隨後就見魯夫子認真道,“按照國子監的規矩,除了學習的書本不允許帶任何外物進來,可昨日魏公子卻帶了自己的寵物進來,惹大家驚慌,魏公子壞了規矩,但是在魯某這裡卻不是……”
魏震詫異,咋啦,貪玩還能受表揚。
卻見魯夫子鄭重的看著他,抬手施以一禮,“魏公子明知道不合規矩,會受懲罰,卻敢於打破規矩,這是魯某所不能的。魯某讀書六十年,腹中書本沒有十萬卷也有八萬卷,不少人稱魯某迂腐,但凡魯某敢似魏公子這般敢於想敢於做敢於打破規矩,魯某也不至於至今還是個窮教書先生。”
這最後一句是魯夫子嘲諷自己,眾人卻沒覺得好笑,而是有些愕然。
魏震有些不自然的紅臉,結結巴巴道,“誰……誰知道你是不是胡亂說的。”
但是自己受了一個六旬老人的禮,魏震也是打心裡有了些變化了。
魯夫子笑而不語,轉而對吳耀又再次弓腰施以一禮,吳耀嚇得措手不及,哐當起身,粗實的手臂撞在了桌上看著都疼,而他則是有些緊張的看著魯夫子。
魯夫子才道,“都說君子少言,是因知什麼能說,知什麼不說,魯某教過不少學生,一直以來卻是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學生數千,喜歡魯某的有,憎惡魯某的也有,皆是因魯某這一張嘴。若魯某能似吳公子這般少言,那魯某也不至於被自己的學生報復,最後不得不遠離家鄉在外漂泊數年。”
魯夫子說完這最後一句,在場但凡聰明些的學子,都沉默了。
只有魏震還驚愕於魯夫子真能從吳耀身上找到優點,結結巴巴道,“那……那太子……呢?”
重點可是在評價太子啊。
魯夫子直起身,看著宇文璟,宇文璟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魯夫子笑道,“魯某不才,目前還未發現太子身上有何值得魯某所學,不過三人行必有我師,魏公子所指三人,其中二人於魯某有所學的優點,於魯某來說也可受益終生。”
眾人可不敢說話。
魯夫子誇了一圈,唯獨將最重要的那個人給詆譭了個徹底,他們害怕啊。
一會兒太子要是兇起來,砍一堆人的腦袋怎麼辦!
瑟瑟發抖。
誰知宇文璟和魯夫子對視半刻後,宇文璟弓腰抬手埋頭朝著魯夫子行了一禮,“學生,謝夫子教導。”
魯夫子微微詫異,很快眼底本來對宇文璟的那一絲不屑便轉為了讚賞。
眾人一看太子這般表態,連忙也起身,男子朝魯夫子弓腰抬手行禮,女子置手於身側微微屈膝。
異口同聲道,“今日起,學生但請夫子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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