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詫異的,是年韻的話。
在她的上一世裡,夫人問她的是,“想不想學?”而並非是如現在一般,強制要求。
所以那時候,給了她拒絕的理由,她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丫鬟,如何敢用這書房,又如何敢識字兒,本就是丫鬟窮困命,又何必假意要與大家閨秀一般,學一些她配不上的東西。
那時候,她就是這般想的。
現在,她只能看著年韻,應下道,“是。”
果然還是覺得和上一世有些不一樣了。
所以在宇文昊走後,年韻就開始了教導徒弟的生涯,如她所料,青瓷也並非不識字兒,相反,她落筆的時候,已有筆鋒,雖然假裝自己不會,可是有些痕跡是無法掩蓋的,年韻少不得要誇獎兩句,“青瓷寫的不錯。”
每每在青瓷聽來,總覺得夫人好似知道了什麼一樣。
巧兒是個不服輸的人,聽年韻誇獎青瓷,巧兒也不甘落後,“小魚姐,你看我寫的如何?”
年韻抽出了剛折下的枝丫,輕輕的打在巧兒手上,“字兒是沒寫錯,可是帳算錯了,你以後可是我文記的賬房女先生,你要是擔不下這事兒,我可就找別人了。”
青瓷忍不住嗤笑出聲。
巧兒痛呼,聽到年韻的話,心底咬字兒,賬房女先生?
那就是字兒寫的好不好沒關係,只要能把賬算清。
於年韻來說,做賬房並非要巧兒,隨手去找也是可以的,可是巧兒對宇文昊來說不一樣,她爹給的是救命之恩,若是能將巧兒帶在身旁,讓她衣食無憂,那這份恩情,才不會成為心頭結。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年韻一邊教著巧兒和青瓷,一邊擔憂著宇文昊什麼時候回來。
每每都要朝南青打探訊息,問宇文昊的行程。
三日後,墨清回來。
“這樣快?”年韻有些詫異。
墨清點頭,“說來不巧,兩年前的夏日,定川郡的案房著了火,一些陳年舊案的案底已經被燒了。”
“被燒了?”年韻微微詫異。
這也太過於巧合了,顧笙也是兩年前上任的。
“那這一次,張堯可是同你們一同前去的?”年韻道。
“是的,張大人等我們,若是取得了同意,便去翻閱案底,可是案房被燒,再無查閱的地方。張大人就留在了定川郡,說是在定川郡有熟人,要打聽一些事情,暫時也用不著咱們,便讓咱們先回來。”墨清道。
年韻蹙眉,“張大人身邊,可有人保護?”
“有兩名侍衛。”
“我這裡不缺人手,你們且過去保護張大人。”年韻道。
墨清微微遲疑。
青瓷蹙了蹙眉頭道,“可是事情,與夫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