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她也知道了其中原因,可是有什麼事情,不是夫妻二人要一起面對的嗎?
他這兩年來放任她們孤兒寡母不聞不問,又怎狠得下這個心腸?
“行了……我開玩笑的呢,當初我說了不追究你,就是不追究你。既是你和緋玉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不過我是來提醒你,若是你今後還敢再欺負我家緋玉,我就是上天入海,也要找人收拾你!”年韻握緊了小拳頭,朝著白玉生揚了揚。
宇文昊輕輕一嘆包住了年韻的小拳頭道,“好了,我想就算白公子要欺負緋玉,翁前輩也不會同意。”
當著對方長輩的面,要挾對方,對方還是要面子的。
白玉生見此劇烈一顫,看著宇文昊下意識的滾了滾喉。
二人如此親密,莫不是他想的那般?
年韻本來過來看看,也是因為緋玉,現下也知道宇文昊是給白玉生面子,便對翁鴻報以歉意一笑,“還望翁前輩不要見怪,緋玉是看著我長大的,於我來說如同長姐。”
“關心則亂,老夫自是理解。”翁鴻笑了笑。
宇文昊和年韻前腳離開了白玉樓,後腳白玉樓就關了門。
便聽翁前輩中氣十足的吼了一聲,“還不跪下!”
咚的一聲。
隔著門板,宇文昊都替白玉生有些疼了,他從來不知男子竟然也可以這樣,握著年韻的手一僵。
年韻似察覺到什麼,想了想安慰道,“我爹不會這樣對你的!你放心吧!”
宇文昊低頭看著自己的小姑娘,輕聲道:“嗯。”
身後的南風顫了顫,除了太上皇,誰也不敢讓主子下跪啊。
南風等人將馬記在了馬莊,前幾日年韻見過的那個馬販來回撫摸著幾匹寄養的馬不住讚歎,“好馬,都是好馬啊。”
見年韻過來,那馬販一眼就認得,本以為是來買馬的,但是南風直接給了牌子道,“我們是來取馬的。”
那馬販微微有些失落,有這樣的好馬又怎會看上他的馬?
但臉上也是牽強笑道,“好勒,公子稍等。”
“等一下,前幾日我訂了一匹馬,還勞煩老闆算算銀子。”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何況鹽田的事情不會因此而擱下。
那馬販頓時一喜,“好,好勒!一共十四兩,姑娘您守信用,我給您大個折扣,給個十二兩便可。”
“不用,按原價就好。”年韻當然知道在這裡馬不好賣,她現在不缺銀子,但是對於對方來說,卻是生計的來源,她不會佔這點兒便宜。
“當日姑娘來的時候,我一看姑娘就不是普通人。在這裡馬匹生意一直不太好做,這些年來大家生活都不易,知府增加了稅收,說要給鎮上,給村上修路,路沒修好,大家的銀子反而都沒了。我也不得不轉賣些騾子和驢,這些馬,可惜了……”馬販話也多了起來,說著說著卻有些悵然。
宇文昊沉聲問道,“既然不好做,為何又要堅持賣馬。”
馬販如實道,“實不相瞞,我爺爺曾是養戰馬的,每一匹戰馬都被他養的極好極壯。可是日子久了,爺爺看著自己養大的戰馬在戰場上死去,也難受。便辭去了養戰馬的軍務,告老還鄉,但是爺爺只有一身養馬的本事。回了家鄉後,便用多年來存的銀子開了這馬莊,養大的馬都是感情,它們賣出去後,也不用看見它們死在自己眼前,也就不難受了。”說起來有些自欺欺人,可是何嘗不是另一種安慰呢?
寥寥幾句的故事,讓年韻有些怔然。
她只知道打仗兵死惜戰士,可是這戰馬,亦是生命。
如此一來,這馬販的爺爺,倒是個讓人欽佩的人。
宇文昊沉了沉眸子,“那閣下是從小在這裡長大了?”
“是啊……”馬販隨意道,一邊將解開馬栓,將馬繩兒交給了南風等。
年韻意識到了什麼,宇文昊是想借機打聽關中匪的事情。
可若是貿然打聽,必然會驚動他們。
除非,找一個與關中匪完全無關的人,馬販自祖上便在此,自然不可能是關中匪,如此一來要打聽什麼也都是真實的。
當然,宇文昊也沒有立刻就問,只是牽著年韻一開始訂下的那匹馬道了一聲,“多謝。”
二人上馬後,直接帶人趕往即墨村。
在路上的時候正好遇見昨日被派去即墨村的侍衛。
南青跪地道,“屬下等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今早那羅氏知道咱們是主子派來的時候,鬧著讓村民不接受咱們的幫助,縱使阿郎兄弟幫著說情,那羅氏還是把咱們趕了出來。”
羅氏就是耿方的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