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年韻和宇文昊斟酌了幾分,直接拿人不妥,宇文昊現在沒有頭銜,而她也不過是南陽王府的義女,所以只能等,等南若進宮交了信,宇文旭給予答覆,派了人下來才能正大光明的插手此事。只是這樣的事情是不能夠拖延的,他們決定去即墨村,說服阿方的孃親,讓她帶著阿方的屍體去歙縣報官,然後他們以南陽王府的名義插手此事,仍那歙縣知縣不能敷衍了事。
若是那歙縣知縣沒有私心,方家必然要賠阿方孃親銀子是一定的,而那殺人兇手也是要償命的。
剛離開院子,沒走兩步。
就聽到一陣喧囂聲起,一輛華貴的馬車出現在眾人眼前。
馬車行駛的極慢,要等路過的百姓讓道,四周多名護衛跟隨。馬車內傳來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怎麼突然就慢下來了!是有烏龜擋住你們嗎?”
“少爺,是人,人太多了!馬車走不動道!”
“算了算了!我自己走!”
馬車簾子被人一把掀開,下來一名面如冠玉的錦衣男子,明明是唇紅齒白的模樣,偏偏刻意留著兩撇鬍子,看起來似乎是穩重了點,卻因為一雙桃花眼而顯得輕佻了些。
年韻睜大了眸子。
男子顯然沒有認出年韻,而是快步穿過人群,一邊惡聲惡氣的問旁邊的人,“怎麼走!”
“少爺,這邊。”
白玉生就這樣與年韻二人擦肩而過。
宇文昊垂眸看著年韻的神情,“你認識?”
“是白玉生。”年韻回頭,“就是元寶的父親。”
宇文昊瞭然,昔日白玉生也是被人利用,才會誤拐南陽王府的馬車,如今幾番輾轉竟然與緋玉結成了夫妻,倒也只能說,讓人意外的緣分。
年韻扯了扯宇文昊的袖子,“咱們先去白玉樓吧。”
宇文昊點頭。
白玉樓內——
白玉生匆匆進門,剛從樓梯上抱著元寶下來的緋玉,一看見白玉生,霎時就變了臉色,轉身就往樓上走。
“玉兒!”白玉生連忙追上去。
砰的一聲,緋玉用力摔門,撞的白玉生霎時慘叫。
宇文昊和年韻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臉是血的白玉生仰著頭從樓上下來,模樣著實滑稽。
年韻忍不住噗嗤一笑。
當年與白玉生只有一面,但是白玉生不著調的模樣她也知道,本以為如今白玉生能穩重一點,可是這怎麼看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種穩重。
聽到笑聲,白玉生頓時有些不好了,這樓裡的閒雜人都清了出去,怎能給旁人看見他出糗的模樣?
抬眸有些惱怒,但看見年韻,臉色霎時一變,“你怎麼在這裡?”
對於當年之事,白玉生還是有些心虛的,朝廷的人不好惹,這些年他都低調做人了!怎麼還追過來了!
“他們是我的客人!”翁鴻弓著腰身出來,看著白玉生,“你這像什麼話,還不快去洗把臉。”
白玉生心頭一跳,匆匆去後院止鼻血。
翁鴻才走上前,“即墨村的事情,老夫已經知道了。等過幾日,這裡打點好了,老夫會帶著家人離開。”
方家做事太狠,不改匪性,以為一時能瞞天過海,殊不知天道有輪迴。
宇文昊點頭,年韻短暫與緋玉相聚,聽到翁鴻的話心底有些失落。但是也知道緋玉已有了自己的生活,這歙縣若真的是匪縣,他們儘早離開才是最好的。
白玉生再出來的時候,又是努力板著臉,若非鼻孔中塞著兩團棉,當真也勉強算的上是穩重,看到年韻第一句話就是,“玉兒在我這裡可是好好的,孩子都生了,你也不能再帶她走了!”
他可還記得當年這小姑娘氣勢洶洶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嬌嬌小小的,但是話語間倒是據理力爭,加上她背後的背景,是一點兒都不好惹。
不過白玉生也有些好奇,不是說……
先後已經死了嗎?
年韻眨了眨眼,無辜道,“可你欺負她了。她也跟我說了,與你和離了,你既欺負了她,我也不能輕鬆讓你帶走,你不是還有那什麼江家堡的大小姐嗎?何必非得欺負我們家緋玉。”原本只是逗逗白玉生。
白玉生頓時慌了,“我那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玉兒好!”
那江家堡的大小姐做事乖佞,手段又層出不窮,他用了兩年時間才搞定,現在才迫不及待的過來找玉兒。玉兒為他生了個孩子,他高興還來不及,至於那什麼和離書,撕了就是了!
樓梯口的緋玉神色複雜的看著白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