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談什麼?”阿文將鹽田的圖紙詳細的對眾人解說後回來,正好聽兩個女子在廚房裡嘰裡咕嚕的說著什麼。
“啊……我在模仿教書先生是怎麼教學生的。”子魚朝著巧兒吐了吐舌,轉頭對阿文道,“你們忙完了嗎?”
巧兒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小魚姐明明沒有嚴厲的指責,也沒有責怪,她就是覺得自己說的那番話,所預設的那個想法,是一個很大的錯誤而感到心虛。
“嗯……”阿文點頭,“阿郎馬上就回來了。”
三人一同準備著添了飯。
晚上的時候,子魚默默的找出而來紙筆,“那天你畫那鹽田圖的時候我看了你的字兒,和你從前的字所差不多,所以咱們先抽空把信寫了,到時候我讓侍衛送到王府給南若。”
阿文點了點頭,又問了子魚一些措詞的細節。
信上並沒有提及名諱,而是在首行寫了兩個字。
吾弟。
這樣宇文旭就應該會知道是宇文昊寫給他的。
信的內容子魚大概的整理了一番。
一個是關於大夫的招募令。
其實就算沒有周漆,普通窮困村落,也很少願意有好大夫留下,有一身好醫術的大夫,大都願意前往更高的地方,他們以進入太醫院,編撰醫書為最高目標。只是太醫院的考試,太過於複雜,極少有人能夠透過太醫院的考試,就算透過考試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入,而是會根據答卷的優劣進行選擇,至此能進入太醫院的太醫大都是醫術上的佼佼者。
子魚對阿文簡單說了說,一個好大夫應該要有後的醫德,若是空有醫術而無良德,無論到何處也只是禍害百姓。所以這招募令是針對有醫德的大夫,這批大夫若是能留在這等窮困的地方五年,救治百姓,接受朝廷俸祿,診費藥價皆由官府所定以此牟利。朝廷的俸祿自然不算高,能堅持五年年的人至少醫品妥妥的。
五年後,則允許對方進入太醫院,編撰醫書一年。再堅持五年,則允許再入太醫院編撰醫書一年,編撰醫術超過兩年者,可在醫書上留名,載入史冊。願意學醫的人,其實少有心術不正的,周漆這樣的純粹是一顆老鼠屎打壞一鍋粥。
是以子魚所說也並非是以名利誘之,而是太醫院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學庫,所以醫者莫不想進入太醫院學習歷代太醫的醫理,以此提升自己的醫術。
當然,針對每個地方的招募令人數也是有限的,畢竟太醫院也沒有那麼多地方裝下那麼多人,所以才會有建議五年換一年。
不過這個建議,子魚還是之前問阿文的時候大概想起的,一些詳細的規矩,她也覺得不太合理,但這只是一個想法,就看宇文旭是否採納了。
阿文在細節上略作修改,子魚點點頭覺得很好。
第二件事情就是隱喻的告訴宇文旭歙縣略賣人一案,有所蹊蹺,歙縣知縣潦草斷案的嫌疑,還有那顧知縣謀私的舉動。
這件事,阿文動筆的時候,遲疑了一會兒,讓子魚有些不解。
好一會兒,阿文抬眸道,“之前你也懷疑,那客棧和那小捕快迷暈了你的侍衛不正常,如果你猜測的是正確的呢?”
“正確的?”子魚蹙眉。
阿文目光微沉,“如果官是匪,讓匪去捉匪,匪自然會敷衍至極。”
官是匪……
這個猜測讓子魚的脊背微微發涼。
“如果是這樣,那麼更應該讓人去查。”
“但是,如果官是匪,顧知縣前年上任,是誰讓他上任的,他是怎麼得到這個知縣之位的,如果顧知縣沒有問題,那麼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師爺有問題……總之,一整個衙門都有問題。”那天看見她進去後又很快被帶去縣牢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不管怎麼樣,作為知縣也應該先求證。
何況她刻意提了南陽王府的名頭,虛張聲勢本來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不讓他們誤殺侍衛。為此,二人都是做好了準備,他準備去報館,她也準備著被囚禁,等那顧知縣去求證。
可是那知縣卻是潦草潦草的將她送走,看起來更像是不想讓事情鬧大。
說明,那顧知縣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