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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猜想下來,若非她報出南陽王府的名頭,若非她恰好在此時去找侍衛,是否行刑當日,她的侍衛就會被當做人販子被處決?而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抓的是南陽王府的侍衛,只會認為是三個外來人就是這些時日的人販子,但是說到底證據是否確鑿,定不定案,全是知縣說了算。而他南陽王府失蹤三個侍衛,估摸著要尋起來線索也只怕已經被人給消了個乾淨。
那顧知縣不過是仗著天高皇帝遠,無人在意這裡的死活,但是顧知縣又哪裡來的底氣?
除非,他背後有人。
子魚託著腮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阿文。
細觀他的眉眼,有些不確定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竟然想的這樣全面?倒是和從前的你,如出一轍。”
姑娘的動作有些熟悉,好似從前她也曾這般坐在自己身邊歪著腦袋看著自己。
阿文擱下了筆,側過頭,目光溫然的與之對視,“我只有些許的片段,但是並不完整,準確來說連串故事都說不上來,只是覺得熟悉,有些東西也好像是刻在了骨子裡。”
子魚撇撇嘴,“那怎麼沒把我刻在骨子裡呢?”
阿文頓了一頓。
伸手撫摸上姑娘的手腕,微微用力將她拽進了自己懷裡,一邊揉搓著她的腰,“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把你刻進骨子裡。”
也許就是因為刻進去了,所以這一年多以來,不曾有過別的心思,只是靜靜的等。
等著她來找自己。
子魚微微臉紅,轉過頭看著那信,“那這信今日可暫且放下,帶你細細斟酌了言辭,再寫?”
“嗯。”阿文起身,將子魚半摟著放下,啞著嗓子道,“該歇息了。”
嗯,昨晚他精力很好,最後是她體力蕭條,感覺有些不太夠。閃舞.
子魚眨了眨眼,轉過頭盯著牆角那一堆放好的木頭,“那個……咱們忘記把床給裝上了。”
這一遭忙下來,都忘了正事兒,那天運回了板子和浴桶,但是天色太晚,就沒有動手,第二天一早去了歙縣,一直到今天回來,阿文在地裡,她在廚房裡,倒是都忘記了。
“……明日……”阿文握拳輕咳。
洗漱完後,子魚闔眼準備睡覺。
暫時又得在地上,一人一床被子。
燈滅了,阿文抿了抿唇沒有睡意,昨夜只有一回,因為她說不要了,才停下。
但對他來說卻是食髓知味。
子魚是合衣睡的,黑暗中就聽稀稀疏疏的聲音,好一會兒突感被子裡滾進一陣涼風,一直大漲偷偷摸摸滾進了一隻大手,摸著她的手,子魚霎時睜眼,大掌微微用力。
子魚像個糰子一樣的滾進阿文的被窩裡,雙手抵著赤裸的胸膛,子魚哪裡還不明白,但是立刻就緊張的出聲,“不要!”
他可不正是脫乾淨了,想和她那啥嗎?
阿文僵住,昨夜好好的,為何今兒又不要了?
“為何不要?”
子魚憋紅了臉,“在這裡不行!”
阿文愣了好半天,“為何?”
半天,子魚才吐出兩個字,“麻煩。”
這裡的被褥什麼的都是有限的,若是弄髒了,沒有多的換,而且昨晚她是太累了,照理說是要沐浴洗個乾淨才睡的,身上粘乎乎的,但是在這裡阿文還得去燒水,這個時辰了,必然會吵醒巧兒。明日起來洗澡,這村子裡哪裡有大白天起來洗澡的,雖然她已經儘可能的習慣這裡,可是有一些她到底還是介意的,她乾乾淨淨養了這麼多年,習慣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乞兒了,她現在也不能黏糊糊的堅持住,何況這下面墊的都是乾草,這不心滾的動靜大了不得扎一屁股的草杆子?
子魚越想越覺得不行!
要做那事兒可以!必須得換個環境好的地方!
阿文抿緊了唇,有些明白了,“你是覺得這裡不好收拾?”
“嗯……”子魚蜷在阿文懷裡,又怕他心裡不舒服,結結巴巴道,“下回……咱們去客棧……”
阿文“…….”
果然,還是很缺銀子。
子魚拒絕了阿文,導致阿文滿身力氣子無處使,只能第二天用來帶著村子裡的人墾鹽田。子魚當然看的出來阿文憋了火,可是吧,這也算是一個要求吧。他已經不是帝王了,沒有了那麼多繁瑣的政務,原本她過來的時候是想著,他不恢復記憶的話,她可以陪著他一輩子隱在這村莊裡,可是,歙縣的事情讓她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平凡又當真好?他的身份哪一天若是被洩露出去,平凡只會讓他死於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