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很喜歡,明知道你送給我的,但是因為我快要進宮了,我不能接受……鴛鳥被放到了大哥的院子裡,我就想,我能不能去花鳥市場找一找,能不能再找到一對相似的……”年韻陡然抬高聲音,看著宇文志,“那時候,你跟著我。”
二人對視。
這一眼,好似回到了若干年前。
那時,他們還年幼。
“我被掛在外頭的珍珠鳥,啄傷了手,流了血,你衝出來抓住我的手,那時候我很感動,我覺得也許我可以爭一爭,也許我可以不嫁入皇室。”未對宇文昊說過的真話,在這一刻,倒是對宇文志說了。
年韻的目光太過於認真。
宇文志卻忍不住發抖,“那……那為什麼……”
“你抓著我的手,和那老闆理論,沒有顧忌我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你為我理論的模樣,其實很好看,可是在意我傷口的人,不是你……”年韻記得,當時宇文昊衝過來為她包紮傷口,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就是那個瞬間,年韻覺得,心是可以變的。
她自己的心,似乎更找清楚了,自己要的是什麼。
“後來你娶了木湘云為妃,我就死心了,也許你一開始就不是真的喜歡我,你只是想討好我,以此……”年韻頓了頓“換取結藩。”
“我沒有!”
宇文志面色蒼白,顫抖著回道。
娶木湘雲,是父王逼的,並非他所願,他一開始想要的就是她。
只是恰好她是南陽王的么女,他得了父王允許,可以得到她。
原來,他曾經離他想要的東西那麼近,只要伸手,只要多看一眼她要的是什麼,就能夠抓住了。
年韻垂眸,“我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說服你。我年韻,不在乎榮華富貴,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想要的,只是一顆真誠待我的心,能夠明白我真正想要什麼的心。哪怕為了這顆心,犧牲我自己,也在所不辭。”
宇文志抬手,年韻也沒有閃躲。
好一會兒,宇文志道,“還來得及嗎?給你,你想要的……”
年韻微微蹙眉,看著宇文志,當是她還他的。
“我想要自由……”這個東西,是宇文昊所不能給她的。
也是現在的宇文志,最不敢給她的。
隨即就見宇文志縮回了手,冷著臉道,“你答應過,在我這裡作客一個月。”
“你給我自由,是你給的。我不走,是我遵守我的承諾,我敢不走,你敢不敢給?”年韻問道。
好一會兒,宇文志咬牙道,“我給。”
隨著這一聲我給,年韻覺得,也許她誤會了什麼。
可是,一切都不能回頭了。
第二天,年韻想試試能不能出去,果然侍衛並沒有阻攔。
身後跟著丫鬟,只是出門沒走兩步,就遇見回來的宇文志。
“你要去哪兒……”宇文志問。
年韻也知道,他不會那麼信任她,也沒有隱瞞,“我想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