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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年韻能看見,便能知道年時勳手中的木雕,乃是她小時候跟在年時雨身後,跟年時雨學著雕的木烏龜。為了這隻木烏龜,年韻還劃傷了手,讓年時雨一陣好罵。可惜木烏龜仍舊醜的沒有天分,後來嫌棄的送給了年時勳。
離開齊國的時候,年時勳身上還有爹送的玉佩,大哥送的佩劍,孃親自繡的鞋襪。
可是一路千辛萬苦到此後,竟只剩下了這只不值錢的木烏龜,其他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半晌後,年時勳起身,“絲蘿,我要去嚈噠。”
絲蘿大驚,抱緊了年時勳的手,“不行。”
四目相對,絲蘿看見了年時勳的堅持,良久緩緩鬆手,“我……等你回來……”
從柔然到嚈噠,會經過一片黃沙,如今柔然城中已混有魏國細作聽聞柔然欲尋盟友之事,派人追殺年時勳。
年時勳剛一離開哈爾和林,就遭受追殺。
十一月中旬。
晚上年韻和宇文昊剛寬衣躺下,便聽到一陣熟悉的鈴響。
年韻幾乎是跳下床,翻出宇文昊衣衫內的那一名通鳴鈴。
“…鈴鈴鈴…”頻率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最後突然的,沒有半點動靜。
“我……二哥肯定遇見危險了……”抓著通鳴鈴,呼吸微微緊張,年韻有些慌張無措的看向宇文昊。
年時勳遠在柔然,如今柔然內訌已是現實,而魏國急於反攻,柔然危險,那麼二哥必然也有危險。
年韻只是內宮女子,便是知道了卻無法做出決策。
此事關乎齊國大政,她只能看著宇文昊。
宇文昊望著通鳴鈴,目光垂了垂,“明日,我會向父皇請旨,讓西蜀王增兵圍攻魏國,解柔然之急。”若無敕勒族的叛逃,魏國早已被攻下。
年韻抿緊了唇瓣,私心下她擔心哥哥,可是若是宇文昊為了她做的太明顯,那麼他一定會被人構論。
“此番開戰,齊國與柔然不可能一口氣吞掉魏國與吐谷渾,現在緬甸纏著吐谷渾減輕了齊國的壓力,抽兵對魏,也能救下柔然,吐谷渾和魏國知曉我們私下早有計策,也不會與我們對峙太久。”
似猜到年韻所想,宇文昊安撫道。
年韻眼睫微顫,心跳跳了很久都沒有停下。
宇文昊目光亦是深沉。
齊國東南臨海,暫無後顧之憂,而吐谷渾後背還有嚈噠,魏國東面還有契丹與豆莫婁,雖然都是小國不值一提,可往往在這個時候,才容易漁翁得利。
年韻從來都不質疑宇文昊的猜測,可是她知道,宇文昊如此說是想寬慰她,讓她放心。
半夜,汾陽王府內一道身影莫測出現,一把拽住了角落中熟睡的木湘雲。
木湘雲被驚醒,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人捂住了嘴,扔進了水井。
嘩啦一聲,夜再次恢復寂靜。
第二日宇文昊去早朝,年韻在東宮內正喝著補藥,就聽到一個訊息。
汾陽王世子妃沒了。
“沒了?”年韻手中的茶盞抖了一下。
“說是昨晚汾陽王世子妃透著出來,結果不小心摔進了井裡,今兒個被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被泡脹了。”南若來報,“太子尚在早朝,此事也已經有人通知了皇上,屬下得了訊息便來告訴太子妃。”
“此事,不是太子所為……”年韻想了想便下了這樣的定論。
宇文昊做事有分寸,木湘雲瘋了是瘋了,可是她畢竟活著,活著和死了是兩回事。
“不是,太子雖然……”南若輕輕咳了咳,“太子也知道,汾陽王世子妃對於西蜀王的重要性,原本世子妃得了癲症的訊息太子都已命人封鎖,還未傳到西蜀王耳邊,不想現在汾陽王世子妃便出了事兒。現在太子應當也得到了訊息,屬下只是按照太子吩咐,將所知事情告知太子妃,等太子回來當會與太子妃商議。”
宇文昊與年韻有過約定,雖說後宮不得干政,可是年韻也不是普通的后妃,齊孝帝既做下了決定,那麼宇文昊會與年韻共享朝堂之事,甚至偶爾,雙方還會針對同一件事,分析出二人的見解,以此打賭這背後之人的目的,以及解決局勢困境的辦法。
這賭注,自然是夫妻之間的閨房之樂了。
南若退下後,年韻便揣測著,誰會下手害木湘雲。
思來想去,卻只有一個人能下手,那就是宇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