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韻抬頭,看著皇后。
一雙杏眼眼底卻滿是不解,“可是太子表哥,也是母后您的兒子……”既然是母親,為何就不在意兒子的苦樂喜悲。
“住口!”
皇后起身,一雙眼睛複雜的望著年韻。
“兒臣今日冒犯了母后,若是母后要責罰,兒臣毫無怨言……”年韻扣頭,皇后卻再也不說一句,直接就轉身離開,東宮的人都未來得及跪安。
在皇后走後,欺雪才忙進來扶起了年韻,“郡主,您怎麼能這樣指責皇后,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我……”年韻握緊了拳頭,抿緊了唇。
宇文昊會當眾失控,是因為她的原因,原本生氣乃是人之常情,吃醋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安到他們二人的身上,就是失態。可是人活一世,若是過的不快樂,生氣不能發洩,喜歡不能表露,那還有什麼意義?若是父皇母后因此而逼迫宇文昊妥協,那宇文昊也……
不行!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她一定要解決。
“欺雪,扶我起來,備轎輦,去御書房……”想到了什麼,年韻沉聲道,“不,你先去給我找紙筆墨來……”
“紙筆墨?”欺雪好奇,但也忙道,“好。”
年韻讓欺雪在外頭等著,自己在房內寫著什麼,好一會兒才出來。
御書房——
宇文昊從昨天下午開始跪,今早齊孝帝也沒有讓他上朝,只讓他在書房跪著也差不多一天,未用膳,也未用水,宇文昊面色有些發青,嘴唇發白,但是依舊跪的挺直。
“跪了一整天,你可認錯。”齊孝帝沉聲道,兩頰略顫,眉眼間也是疲倦之色。
“兒臣喜形於色,是兒臣失態。”宇文昊垂眸,“但是兒臣並不認為兒臣是錯。”
“你老實告訴朕,當初你答應娶寧興,可是有私心!”
齊孝帝本以為,這本婚事是委屈了太子,畢竟在太子正當年少情竇初開的時候,就指了八歲的孩子給他為妻,卻不想一切事情越發的偏離軌道。二十多年來不曾有過錯漏的太子,竟然為了這個日漸長大的孩子,而失態,這說明,在太子的心中,這個孩子的分量越來越重,對一個帝王來說,並非好事。
可寧興是南陽王的女兒,身份不同,上一回南陽王妃被擄,寧興願意為了南陽王妃而將自己置身險地,雖然孝心可嘉,可是,如果她成了帝王軟肋,這樣反而會成為拖累。
“當時兒臣是一切謹遵父皇旨意,並無有任何私心。”宇文昊沉眸。
“那你如今對寧興又是何種情感?”
“寧興是兒臣的妻子,兒臣理應愛護。”
“可是昨日,朕看你那並非僅僅是愛護之情!”齊孝帝蹙眉,“你當眾失態,莫不是告知眾人,拿捏了寧興就等於拿捏了你這未來的帝王!”
宇文昊抿緊了唇瓣,不再言語。
齊孝帝轉過身,背對著宇文昊嘆道,“寧興還小她不懂,可你是太子你也不懂?她對你影響甚大,於你於她都不是好事。一帝一後的事就此作罷,改日再為你指幾門婚事,你的後宮多幾個女子,你便會知道,女子莫不過都是如此,沒什麼特別。”
宇文昊面色一變,正欲拒絕,卻聽外頭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皇上,太子妃有事求見。”
齊孝帝回頭,掃了宇文昊一眼,“太子妃既受傷了,便讓她回東宮修養,有什麼事,等傷好了再說。”
過了一會兒,宮人又道,“皇上,太子妃在宮門前跪下了,太子妃說太子犯錯,她身為太子妃也應與太子共同承擔,還請皇上恕罪。”
聽到此話,宇文昊眉頭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