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說什麼呢,宮內也可這般亂嚼舌根。”欺雪聽著也是生怒,這郡主和太子已經大婚了,哪兒輪得到這群狗奴才來說三道四,大婚前說郡主矮,郡主心善也沒有計較,現在那什麼公主進宮,又按時比郡主和太子更配。
那一行宮女太監才發現年韻到了,立時大驚,回過跪下,“太子妃饒命,是奴才們多嘴,求太子妃饒命。”頭磕的砰砰作響,看起來似乎是真的認錯的模樣。
但是年韻知道,因為她從未在宮內罰過人,也從未嚴厲待人,而且看起來都是一副年幼的模樣,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放肆。
停在一行宮人跟前,年韻停下,下顎輕抬,睨著那一群奴才,那群奴才便感覺到從太子妃身上傳來的氣息,不同於以往,頓時都不敢說話。
“欺雪,按照宮規,在宮中嘴上不言,亂嚼主子舌根的奴才,應該如何處罰?”
“回太子妃,應該杖責二十,打入慎刑司。”欺雪回。
幾人一陣抖瑟哭成一團,為首的太監顫抖著聲音道,“求太子妃饒命,奴才們不是故意的,杖責二十,再打入慎刑司,奴才們就沒命了啊。求太子妃饒命,奴才們下回再也不敢了。”
“今日柔然公主進宮,我若是罰了你們,到顯得對公主不敬。”年韻微微鬆了鬆口,冷笑道,“你們就跪在這裡,給自己掌嘴一百。”
“……是……”幾人面面相覷
啪啪作響的巴掌聲,聽在年韻耳朵裡,卻更是刺耳。
有點像是昨夜自己打蚊子的聲音呢。
眼見自家郡主心情沒有好轉,欺雪也不敢多說話,只是略略提醒,“郡主,一會兒要面見皇上。”
到宴廳前,年韻屏住了呼吸,按捺下了心頭的煩躁,臉上堆上笑意,踏入宴廳。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上首,皇后和皇上已經坐下了,年韻目不斜視,規合有度,因為保持了些許距離,誰也沒有看見年韻臉上的紅疙瘩。
“年韻,方才絲蘿公主還提起你。”齊孝帝朗聲笑道,年韻這才轉過身,看向另一側下首的女子,這一見,卻不由得愣住了。
原本年韻以為自己在臨淄已經算是很白了,可是這公主自柔然而來,竟然也是膚色白皙不遜於她,且鼻樑高挺,眼窩頗深,一雙淺棕色的瞳孔看起來大而明亮,一頭棕色的長髮彎成了好看的弧度,年韻竟也不覺得那群宮女太監所說的有半點誇張。
而那公主此時卻是主動站了起來,這一站,年韻更是窒息了。
單不說身高,具年韻目測,這公主的身高比起宇文昊也矮不上兩分,不僅臉長得好看,這身材也是出挑,穿著的服飾破有些勁氣,看起來美豔中帶著一絲英武,此刻朝著年韻更是露出明朗的笑著,目光輕柔,大方而又從容。
“聞名不如見面,太子妃果然很可愛。”聲音細柔,聽起來有些奇怪,年韻只以為是口音不對的原因。
年韻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但面上仍舊保持禮儀,朝著絲蘿公主回禮,“寧興見過絲蘿公主。”袖口中下意識的捏緊了手絹。
那群宮人說的不假,這公主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和她站在一起,自己就像個小豆芽小鵪鶉似的,哪裡比的上。
“寧興,公主遠道而來,你必然要盡地主之誼,不可怠慢公主。”齊孝帝沉聲道。
“兒臣遵旨。”
年韻朝著那絲蘿公主頷首後得體的坐到了宇文昊身邊,這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你的臉怎麼了。”宇文昊未曾側頭,只是她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臉上有所不同,此刻等年韻坐下,才沉聲問道。
一提起臉,年韻就感覺自己像是自己悶聲給了自己一拳,什麼叫做啞巴吃黃連,大概就是她現在,難道她要說她昨夜等他一晚上,沒等來他,卻等來了一大堆蚊子?
遂此刻宇文昊問的時候,年韻只當沒聽到,將他無視了個徹底。
宴席從開始倒結束,以齊孝帝與公主對話為主,倒是沒有涉及太過於敏感的話題,只是淺淺的與公主談了一下齊國和柔然的區別。
年韻記得,她曾在二哥的書中看過,這柔然是建立在風沙中的古國,以軍事征戰為主要政治活動,但是由於柔然的區域與地勢太過於險要,屬於易守難攻的地勢,之前柔然一直在往西邊征戰,近年來倒是停下。二哥倒是在那書中備註了良多,包括天氣地勢都有做分析,到時候她只以為二哥是對古國感興趣呢。
“年使節常常將太子妃掛在嘴邊,所以絲蘿才早聽聞了太子妃的名諱。”齊孝帝問了一句,絲蘿答道。
話一出,在場的眾人有半刻僵滯,年韻回神,只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腦子裡翻覆著三個字,年使節?
難道是二哥?
不過二哥不是去行商了嗎?怎麼突然的就變成了使節?
“原來如此。”齊孝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