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前,言官才因為他說不納側妃不納妾的事情而抨擊,若是現下真的告了假,那群言官又會風言風語。
言官是祖帝留下的規矩,意在提點帝王,雖是文官,但是一個個都是鐵齒銅牙,且史官同屬言官,記載帝王所作所為,所謂以身作則,便是祖帝的意思。
古義頷首,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宇文昊去上朝。
宇文昊走後不久,年韻也醒了。
欺雪伺候著年韻換了一身正裝,前去給皇后請安。
“兒臣見過母后。”年韻規規矩矩的給皇后行了一個大禮,改了稱謂。
皇后看著年韻手上的鐲子,神色軟了一些,“平身吧,前幾日苦了你與南陽王妃了。”
在皇后和齊孝帝眼裡,章佳氏被拐,又哄年韻去是因為鄒惜然使然,當初鄒惜然進宮時,太子就已經明確拒絕,只是她勸了齊孝帝,鄒惜然既是國公府的女兒,鄒國公又委下身段相求,才留下了鄒惜然。
只是不想太子執意決定,又說服了齊孝帝,這才埋下了禍根。
如果沒有嫁入皇家這回事,南陽王妃和年韻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若是婚事真的作罷,不知道稱了多少人的心意。
“母后不必擔心,如今兒臣安然無恙,該是喜事。”年韻笑了笑,眸中清冽恍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倒是兒臣要多謝母后厚愛,將珍藏的手鐲賜予兒臣。”
年韻就是這般,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她也懶,若非逼到關頭,她也不想親自出手。現下即便是查,那她也相信宇文昊會找出真相。
皇后笑了笑。
倒是沒有說出,那一日知曉南陽王府出了事,她本是讓人準備了東西安撫,宇文昊親自求了這玉鐲。雖然珍藏多年,但是在這個時候拿出來,意義就不一樣了。
“瑾瑜。”皇后吩咐了一身,瑾瑜便將捧在手心的東西遞給了年韻。
托盤上放著一方金印和一卷冊子。
“你已正式加入皇家,主要職責便是為太子開枝散葉,管理後宮。昨日太子妃冊封典禮本該授予金印,可是太子與本宮商議,要以民間嫁娶的方式迎你,所以才未在昨日將金印給你。”
年韻眨眨眼,原來皇家娶嫁,不是民間的這般規矩。
“你太子表哥為你開了不少先例,雖然與祖制有駁,但是他畢竟是未來的帝王,他有自己的抉擇,無論是什麼困難,也是你與他一同克服。”
“兒臣知曉太子表哥對兒臣的心意,兒臣也不會辜負母后的希望。”
收了金印,年韻也是真心實意的說了這話。
“這幾日,皇上正準備擬旨,為恣怡與西蜀王世子賜婚。恣怡非本宮所生,所以與本宮關係不甚密切,但是恣怡畢竟是太子的手足,現下你已經嫁入皇家,有些關係你也要替太子操持。皇上為善,喜歡看兄友弟恭,兄妹和樂的景象,你與各個公主也要多多走近。”
皇后這麼說,年韻就明白了為何那一日,恣怡要與木湘雲走近了,原來,是想討好未來夫家的妹妹。
“兒臣知曉。”年韻回。
出了鳳儀宮,年韻就鄒然想起了那個西蜀王世子木兮。
在多年之前她見過木兮一面,就是為太皇太后送行的時候。木兮年歲與大哥差不多,但是整個人很低沉,性子也極為陰鬱,在各個藩王郡王的兒女中,十分的不起眼。不過,也可能是她的一面之見,實際上她對木兮也不瞭解。
不過皇后讓她多多走動,話裡的意思不會這麼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