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欺雪只聽緋玉還活著,霎時斂了淚痕,面露喜色,“奴婢這就去。”
年韻記得,那人叫白玉生,當是江湖中人。
可若是爹爹問起來,她只當不知道,畢竟緋玉在對方的手上。
年時雨與年四重和章佳氏一起趕過來。
“方才小妹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何意思?”年時雨想起了方才年韻未說完的話。
年韻這才看著年四重凝重道,“爹,這也是女兒要和您說的。拐了孃親的那一波人,和對女兒下手的人並非是同一批人。那一群江湖中人以為咱們是城北顧家的人,所以才劫了孃的馬車,鄒惜然騙女兒過去換孃親,他們並不知情。”
章佳氏蹙眉,沒能理解這其中的意思。
但是年四重和年時雨聽了之後卻是明白了,年四重怒道,“如此縝密的計謀,看來是早有準備,必是針對我南陽王府。但即便如此,它國公府也脫離不了干係!”
年韻也沒否認。
年時雨道,“可是太子說,一群江湖惡漢,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銀錢使然,只是已經死無對證。既是兩批人,咱們也只能找劫走孃的那一批。”
“別。”年韻連忙道,“哥,緋玉自願跟著他們走,做了人質,若是咱們讓官府去追他們,緋玉性命不保,所以爹爹,我想請您不要去找那第一批人,女兒感覺得到他們並非有意,而是被人無意間設計利用,否則也不會放女兒和娘走了。”
思來想去,若是宇文志沒有趕過來,而是讓那群人成功了,罪名豈不是就栽到了他們頭上?畢竟白玉生他們作案是有跡可循的,而後來的那群人若是逃走了,那就真的是半點資訊都沒有。
可是,這又很奇怪?
緋玉在章佳氏身邊跟了許久,也算是半個女兒了。
聽到這個訊息,章佳氏也十分難受,原本,她還想著等韻兒出嫁了,就給緋玉指個好人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娘就派人拿了緋玉的賣身契去官府銷了奴籍。”
不管怎麼樣,沒了奴籍是個清白人家,只希望她在外頭能平安無恙,找個好歸宿。
年四重見此,便打消了追查第一批人的下落的打算。
年四重見章佳氏還難受,便扶著章佳氏去休息,留下年時雨陪著年韻。
“三哥聽爹說,今日早朝言官呈詞,說你被劫匪劫走,消失數個時辰,只怕身子早已不潔,不配為未來的太子妃,言之鑿鑿,意要太子取消婚禮。”當日他火急火燎的進宮面聖,那群言官自然知道,現下又被人退出來以此為藉口。
“然後呢?”年韻眨著大眼睛,下意識的問道。
“然後啊……”年時雨笑了笑,“太子當即向皇上請旨。不僅沒有取消,還說只娶一妃,不納側妃與妾侍,把那群言官的臉都氣白了。”
年時雨這麼說,年韻沒有高興,反而是心頭越發內疚了。
宇文昊對她的好,她是感覺得到,看得到的,自己竟然為了一點小小的感觸,就動搖了,真特麼是個白眼狼。
抿緊了唇,年韻內心又浮動在了愧疚和矛盾的邊緣。
年時雨見自己所說的並沒有讓年韻開心,便止了話題。
晚上,年韻早早的就歇息了,夢裡面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就坐在她的床邊,還摸摸她的頭摸摸她的臉。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外頭傳來竊竊私語,聽不清楚,就是很吵。
欺雪怒道,“說什麼呢!外頭亂嚼的舌根,你們也敢到王府裡來瞎編排,當心王爺王妃絞了你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