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韻,你有幾條命。
這一瞬間,年韻只覺得脊背發涼,宇文昊的目光不可怕。
可是他目光裡意味深長的洞悉讓她覺得而可怕。
年韻抿緊了唇瓣不敢說話。
“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何汾陽王世子得到的訊息如此之快?為何汾陽王世子要拼了命殺掉那些人不留一個活口?或者……為何他始終對你念念不忘……”宇文昊鬆了手,整個人卻是往前傾,附在年韻耳邊,“你那麼喜歡賭,我們不如來賭一賭,這些都是為什麼?”
宇文昊其實不想這麼跟年韻說話。
可是年韻看他的目光已經不一樣了。
宇文志一個苦肉計就輕而易舉的讓她內疚,讓她動搖,是他做的不夠,還是他做了她卻麻木的感覺不到。
他是真的很生氣,氣年韻的同時又氣自己。
可是,說完之後,宇文昊垂著眸子,二人的距離近的幾乎可以看見年韻臉上的細絨。
就是那幾個淺紅色的疤有些難看,像是在上好的宣紙上染上了墨點子。
下一刻,宇文昊便側過頭,在那難看的墨點子上親啄了一下。
年韻僵住。
“婚禮如期舉行,不需要你走,你只需要在南陽王府等著。不管你是殘了,廢了,斷了手還是斷了腳,都是註定要嫁給我。”宇文昊說的很自然。
又將年韻的手放進了被子裡,“我去和你爹商量事情,你好好休息。”
“嗯……”年韻下意識的應下。
在宇文昊走後,年韻的徹底的鬆了口氣。
回想方才宇文昊的話,心頭又忍不住抬了槓,什麼叫做殘了、廢了、斷手短腳?就不能盼著她好點兒嗎?
不過……
很快,年韻掩下了神色。
宇文昊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卻沒有對她發出來,他只是提醒她。
她只看見宇文志為了她拼命,卻沒有注意到這背後的目的。
可饒是如此,年韻還是抱著希望,那個滿心滿意送她彌生花的少年,曾經對她有過一番赤誠的感情,那也不枉她那一簇被掐死在了襁褓中的心動。
欺雪端了藥過來,服侍年韻喝下。
年韻喝了藥,欺雪收拾了東西后,便一直守在旁邊,“郡主,緋玉她是不是……”說著欺雪就哽咽了起來。
“若是緋玉不在了,又找不到屍身,奴婢想給她立個衣冠冢……”
“沒事!”年韻驟然想起來,“緋玉還好好的活著!對了,你幫我把爹孃叫來……”
年韻一隻手脫臼,已經被擰好了,外面的擦傷也都上了藥,而一隻腿雖然沒有斷掉,但是也有骨裂的跡象,所以夾幾天板子看看。至於其他的內傷,要喝藥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