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跑了就真的打聽不到了。
乾脆破罐子破摔,抱著捂手走到珍美人跟前,“我是來找你的。”
珍美人看著年韻,勾了勾唇,“不跑了?說吧,找我做什麼……”
年韻直接道,“我來問你,你可知道如意的屍身在何處……”
“如意?”珍美人捻了捻手,眉頭擰的好看,沉思半晌,抬頭看著年韻道,“是誰?”
年韻腦袋一懵,是了是了,她就是一個小宮女,就是這偌大的皇宮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奴才,哪兒能讓貴人記住,抿了抿唇,“就是看見你和侍衛偷情,被擰了脖子的那個宮女。”
珍美人一聽,面色變了變,抬起手朝著年韻認真道,“那不是侍衛,他是我的未婚夫。”
年韻詫異。
珍美人淒涼的笑了笑。
她的父親趙城很早就中了舉,被派到一個很窮的地方做縣官,無論做了什麼上面都沒被看到,久而久之就心生不甘之心,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可憐世人現實,寒門想要得權貴,靠自己幾乎不可能。
於是她爹便走上了邪路,暗中拜在了蘇丞相坐下,然後仕途一路高升,自然也替蘇丞相做了不少事。在進臨淄之前,她曾經有個未婚夫,可是爹攀上高門被權勢迷花了眼,便將她送進了宮中幫襯蘇貴妃,婚事就此作罷。
她不喜歡齊孝帝,齊孝帝沒有嶽齊高大,也沒有嶽齊年輕,更沒有嶽齊專一。
晃眼間,記憶翻覆,望著面前稚嫩的臉,認真的掰起了手指頭,“發現我和嶽齊通姦的宮女不止一個,被擰了脖子的也好幾個,我都數不清了。皇宮裡每年都有不少丫頭沒了,你說,讓我怎麼記得……”
“你!”年韻被珍美人的話給氣的跳腳。
方才還覺得她有些難掩可憐,可是仔細想來,這個人才是殺她的兇手,她怎麼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聊天?
抱緊了捂手,正準備轉身離開,珍美人卻驀然道,“不過,我記得替小太子死的那一個小宮女,倒是挺可愛的。”
年韻便知道珍美人是在逗她了。
珍美人眯著眸子,盯著自己的手指,吹了口氣兒,“你是誰派來的?”不可能是太子,如果是太子,太子早就問她了,不會到現在才讓一個小姑娘過來。
年韻看了看天色,知道再不回去緋玉和欺雪肯定要著急了,斂去臉上的稚嫩之色,冷眼看著珍美人,“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為我自己來的,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以你方才的情況,你是有事要拜託我,才想和我談判,但是我沒時間在這裡浪費,如果有你趕快說,如果沒有那我也不問了,不過是一個已死之人的屍身罷了。”
心頭暗數了三秒,見珍美人還在斟酌,便準備直接離開。
“我告訴你,你要幫我一個忙。”珍美人垂敗的吸了一口氣,妥協道,她別無選擇,若是錯過了面前的少女,要等下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炷香後,年韻才離開冷宮。
而她前腳剛走,一道人影就從冷宮的房樑上跳了下來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眉頭緊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宇文昊身邊的南若。
年韻低估了自己耗費的時間,欺雪和緋玉怕耽誤了時辰,著急之下便找了宇文昊,生怕年韻在這偌大的深宮出了意外,南若便暗中尋著痕跡找到了這裡,卻不巧看見了年韻進了冷宮。
三人的話都聽了個清楚,此事必然要交給太子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