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義對於年韻私下會見汾陽王世子的事情很是不喜。
就是感覺自家的太子頭上被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宇文昊心頭本就有著結,細看了木雕娃娃,想了半晌還是替年韻說話,“沒有人會雕自己的雕像。”
古義微微一怔很快明白過來,看來這是汾陽王世子送給郡主,又被郡主還了回去,隨即眉頭再次緊皺,難道汾陽王還未死心,即便郡主被賜婚還是要讓自己的兒子來試一試?
“拿火盆來。”宇文昊吩咐,“此事你就爛在肚子裡,若是被人知道,我只當是從你嘴裡傳出來的。”
古義頓時驚出了一絲冷汗,連忙回道,“是。”
歡快的火苗很快淹沒了木雕娃娃,在熾熱中變成了灰燼,宇文昊目光微斂,時過兩年,他不可再如當年一般輕易離開朝堂,可是宇文志有沒有私下再見過年韻他不得而知,益郡遠離臨淄,誰也不知道這兩年發生過什麼。
年韻雖然將東西還給了宇文志,可是她確實也私下見過了宇文志,想到此心頭便有些不舒服了,比知道庭溪懷著身孕死在南陽王府的時候更不舒服,就像哽了一塊咽不下去的魚刺。
第二天宮內還未回話。
年韻只能待在南陽王府扯著衣襟,“熱死了,都十月了臨淄怎麼還這麼熱。”
益郡夏涼,穿著輕薄的長袖便可,可是到了益郡,這衣領子稍微貼的緊了一點,那汗珠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滲,年韻洗了兩回澡都只能解一時的涼快。
“我看臨淄風氣開放,女子衣衫與益郡相比有些變化,她們穿著很是涼快呢。”欺雪出去看了看,“要不我去成衣店給郡主買一身兒回來。”
“快去快去。”
年韻連忙道。
欺雪去的很快,拿了年韻的身量在成衣店找到了一套。衣衫是雪紡的料子,不僅輕薄,衣襟領子都是大開的,袖子也比她們平時穿的短了一截。
年韻一換上欺雪和緋玉便亮了眸子。
欺雪忍不住誇讚道,“郡主的腰是真的細呢。”這衣服輕薄,料子也柔滑,不粘人,卻又貼著身勾勒出年韻姣好的身段。
緋玉笑了笑,“等過幾年郡主抽了條,臉也會小的,可真真兒是個大美人兒了。”
“想不到臨淄的衣服,還這樣好看。”臨淄是京都,比起益郡來訊息通透不少,有好東西也都是先往臨淄送的,總算臨淄有些可取的地方了。
“郡主,二公子說今晚他有事與人相商,就不回來用膳了。”丫鬟傳來訊息。“不過二公子也在臨淄最好的酒樓打包了飯菜送過來。”
年韻一聽,臉頓時就垮了下來,一個人吃飯,那多沒勁兒啊。
飯桌上,年韻沒什麼胃口,望著欺雪和緋玉,“要不你們倆坐下陪我吃吧,反正在府內沒有人看到。”
“不行。”緋玉連忙道,“郡主,這裡是臨淄規矩不能夠壞,就算是在府中也要時刻注意。”最重要的是對自家的小郡主來說,壞了這一次規矩,那肯定就有第二次了。
年韻撇撇嘴,將筷子一放,正準備說不吃了,外頭卻突然傳來了訊息,“郡主,有客人造訪。”
“客人?”年韻起身,他們才來南陽王府一日,爹爹和大哥也都沒有回來,誰回來拜訪。
庭院中,一道頎長的身影肅然而立,背對著年韻,年韻看著眼熟。待那人回過頭,露出俊逸熟悉的面容,眼眸驟然睜大,“昊哥哥。”
這貨為什麼總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家的門口!
“奴才(奴婢)叩見太子。”聽到年韻的稱呼,周遭的奴才連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