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如期而至,一輪血月懸在織造府上空,將眾人的影子拉得細長。沈清禾握著雲紋金鑰的手微微發汗,抬頭望向謝承淵,卻發現他也在看自己,眼中映著血色月光,竟比平時柔和幾分。
“怕嗎?”他低聲問。
沈清禾挑眉:“怕什麼?大不了和謝將軍一起被機關射死,做一對鬼鴛鴦。”
謝承淵耳尖微燙,正要開口,顧雲蘿已將雙魚玉佩嵌入石牆凹槽。剎那間,月光透過天井,在地面投射出北斗七星的光影,沈清禾將金鑰對準“天樞星”,兩道微光驟然交匯,石牆發出“隆隆”輕響,露出一道刻滿星象的暗門。
“小心,”林硯舟摺扇指了指門框,“門沿刻著‘天璇殺陣’,觸之即發。”
顧雲蘿盯著地面的星圖,忽然開口:“月食之時,七星方位會隨陰影移動。我們需在盞茶時間內,按‘天璣—天權—玉衡’的順序 stepping on 星點。”
沈清禾眨眨眼:“顧小姐,能翻譯成人話嗎?”
林硯舟輕笑:“意思是,我們要踩著會動的星星跳舞。沈姑娘,要不要我教你?”
沈清禾白他一眼:“不用!謝將軍,一會兒你負責保護我,顧小姐和林樓主負責找路,怎麼樣?”
謝承淵點頭,手按刀柄護在她身側。四人屏息凝神,隨著月光移動,依次踩上閃爍的星點。沈清禾剛踏上“天權星”,頭頂忽然落下無數銀針,謝承淵長臂一伸,將她護在懷裡,銀針擦著他的髮梢刺入牆壁,發出“簌簌”聲響。
“沒事吧?”他低頭,呼吸拂過她額角。
沈清禾心跳如鼓,卻仍笑著調侃:“謝將軍這懷抱,比我想象中暖和。”
顧雲蘿和林硯舟已開啟暗門,顧雲蘿回頭時,恰好看見這幕,嘴角微揚。林硯舟見狀,摺扇輕敲她肩頭:“顧小姐這般看著別人恩愛,可是會讓在下吃醋的。”
顧雲蘿瞪他:“林樓主再胡言,我就把你留在這兒喂機關。”
暗門後是一條螺旋向下的石階,牆壁上嵌著夜明珠,照亮前方的青銅門。門上刻著雙魚繞北斗的圖案,縫隙間滲出淡淡熒光。
“就是這裡了。”顧雲蘿將玉佩和金鑰同時放入門環,青銅門應聲而開,一股陳舊的黴味撲面而來。
密室中央有一石臺,上面擺放著一個水晶棺,棺中躺著一位身著華服的男子,面容栩栩如生,腰間掛著半塊龍紋玉佩——正是前太子!
“他……他沒死?”沈清禾驚呼。
林硯舟皺眉:“不可能,當年明明傳出太子薨逝的訊息。”
顧雲蘿湊近水晶棺,忽然發現太子手中緊握著一卷竹簡。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竹簡,展開一看,上面寫著:“朕乃大靖正統,卻遭奸人所害,假死避禍。天機閣密卷藏於……”
話音未落,密室頂部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毒娘子的笑聲從上方傳來:“一群蠢貨,真以為能揭開秘密?”她揮手撒出一把毒粉,同時數十名殺手破牆而入。
謝承淵揮刀迎敵,沈清禾掏出香粉反擊,卻在混亂中被殺手撞倒,竹簡掉在地上。顧雲蘿想去撿,卻被毒娘子攔住,林硯舟見狀,甩出銀針逼退毒娘子,自己卻被殺手劃傷手臂。
“林硯舟!”顧雲蘿驚呼。
“顧小姐,管好自己!”林硯舟咬牙再戰,眼中卻閃過一絲溫柔。
沈清禾趁亂撿起竹簡,卻發現背面還有一行小字:“雙玉之鑰,在沈氏血脈。”她心中大驚,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終於明白為何自己能觸發金鑰——原來她才是天機閣初代閣主的血脈傳人!
“謝承淵,”她大聲喊道,“帶顧小姐先走!我來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