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還沒找到人影,就被用力一壓,不得不伸長脖子,再也無法動彈。
“顧清衍,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死了,你很快就得來陪我。”
距離近的百姓聽見了這話,更是憤怒:“這畜生死到臨頭,還敢咒罵小英雄。”
“殺了他,殺了他!”
百姓們怒吼著。
劊子手看向身後的大人們。
洪縣令眉頭緊擰,作為監斬官也不想橫生枝節,驗明正身後很快扔下亡命牌。
劊子手手起刀落,給了白瑜一個幹脆。
“爹,孩兒終於為您報仇了!”
“大哥,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爹孃二姐,你們記得去閻王爺跟前告他,讓他死了也不得安生。”
曾被害死家人的百姓們抱頭痛哭,積累了十年的仇恨終於在這一日解脫。
酒樓裡,顧清衍拍了拍章念肩頭:“節哀。”
章念狠狠擦去眼淚:“呸,這種畜生不配我的眼淚。”
“便宜他了,臨死還要咒罵別人,我恨不得再砍他一遍。”
顧清衍輕笑道:“狗急跳牆的話,不必當真。”
他們沒有在酒樓多留,迅速離開。
另一頭,洪縣令回到府衙,臉色卻沉悶不語。
“大人,白瑜等人伏誅,您還陵川縣百姓一個郎朗晴空,為何還愁眉不解?”
洪縣令嘆了口氣:“本官恐怕是要離開陵川縣了。”
“什麼?”
下屬也嚇了一跳。
洪縣令任職還沒滿三年,縣官任期雖然是三年,但多的是在一個地方待上十年八年的。
“斷路修羅案後,知府大人屢次誇贊,透露出讓本官升遷的意思。”
下屬不明白:“大人,這不是好事兒嗎,莫不是您捨不得陵川百姓?哎,這真是百姓們的服氣,若不是大人,白瑜等人還要逍遙許多年。”
洪縣令欲言又止。
他心中總覺得此事處處透著怪異,可如今白瑜人頭落地,一切已成定局,再說也無濟於事。
想了想,洪縣令又說:“你悄悄的將訊息傳出去,若真要走,明年便是本官主持的最後一屆縣試,可以從寬錄取。”
顧清衍很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
“顧兄,你明年可打算下場?”章程笑著問道。
顧清衍點頭:“自然是要下場一試的。”
章程十分贊同:“以你的才華,過縣試輕而易舉,不過過了縣試,後頭還得參加府試和院試,府試院試都在青州府,路途遙遠,每次都折騰的很。”
“顧兄,你若能順利透過縣試,到時候咱們還能結伴,一道兒去青州府。”
若是順利,自然是最好。
顧清衍回家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家人。
劉媽媽一聽,十分激動:“衍哥兒,那你可得好好準備,來年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還特意叮囑姐妹倆:“往後我們在家小聲一些,別吵著衍哥兒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