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會拿,你們,也別想離婚。”亓跡一字一頓道。
啪!
亓跡被一巴掌打偏了頭,一陣耳鳴貫穿了大腦。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老爸正在氣頭上,偏偏這時亓跡還要與他作對。
“出聲,啞巴了嗎!”
亓跡根本聽不清老爸在說什麼,牙齒刺破了口腔,他嘴裡漸漸漫出血腥味。
亓跡長期緊繃的神經終於斷了,他推開老爸,開門時迎面撞上回家的白露。
“小跡跡,你這麼著急出去幹嘛?”白露問,“等等,你臉怎麼回事?”
亓跡沒理她,徑直走出門。
“怎麼了?”白露皺起眉。
“怎麼了?小孩子缺管教,因為工作管不了他就無法無天了!”
“我去追他!”
“追什麼追?我跟你姑要離婚,他就鬧脾氣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就想明白了。
“什麼?不是,你們離婚問過亓跡的意見了嗎?而且他明年就要高考了!”
“問他幹什麼,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我離婚還要問他這個小孩的意見啊?”
“有你們這麼當父母的嗎?”白露放下包。
“嘿你這孩子還教育上我們了?”
白露不知道亓跡跑哪去了,也打不了電話,亓跡走的時候沒有拿手機,她找遍了亓跡可能會在的所有地方,但都一無所獲。
亓跡會去找衛逸嗎?
不對,亓跡做不出找人求安慰這種事,他只會一個人待著,至於他會待在哪,白露不知道,她只能毫無頭緒地找,或問一下路人。
白露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打通了衛逸的電話。
“亓跡在你那嗎?”
“姐?”衛逸說,“沒啊,怎麼了?”
“亓跡從家裡跑出去,他有可能會去你那。”
“等等,出什麼事了?”衛逸有點著急。
“你先別問,幫我找找他。”
“我馬上過來。”衛逸敢保證亓跡絕不會來找他。
亓跡總是不願意把壞情緒帶給他。
衛逸有好幾次都能感受到亓跡的心情很低落,甚至麻木,但當他叫亓跡時亓跡總是笑著的。
就算偶爾在他面前露出不好的那一面,第二天也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還有前些天那些小動作,亓跡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亓跡向來不愛在人前跟他親近,昨天卻有意無意地觸碰他好幾次。
衛逸知道亓跡不擅長表達,心思也多,有時候甚至控制不住揣測他。
然後就會去別別扭扭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希望得到他的“原諒”。
經常做噩夢不跟他說,有事不找他自己反而一個人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縮著,也不聽他的話去醫院。
衛逸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擔心,他心裡從沒這麼不安過,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