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急報。”傅沉香親自從“白”的手裡接過訊息,走了過來。
“嗯?”沈桓從棋局中抬頭,“講。”
傅沉香看了一眼對弈的人,有些遲疑。
唐文會心一笑:“先生正好可以檢驗在下的誠意。”
沈桓揮揮手,示意傅沉香直接講。
“唐大將天堂島的票公開拍賣,崔家與昀少競價,目前落到了崔家手裡。”
“崔家?”沈桓沉吟。
“崔成海前些日子剛去世,長子崔紅英繼承家業,立足未穩。”周以方補充道。
“既然立足未穩,又何必以身犯險,”沈桓在棋盤中央落子,隨即看向對面的年輕人,“唐先生特地來警示我天堂一事,可是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誠如先生所料,”唐文將手中的棋放下,坦然笑道,“這棋我已經輸了。”
聖豪後院與無垢園結構相似。
據說當年沈杉將重修無垢園的事宜託付給沈桓,還是唐遲幫找的設計師,修過之後當家人沈杉很是滿意,從此重用了沈桓,那也是沈桓騰達的開始。
唐寧親自安排上了茶點,眾人坐好,喝過一盞茶,唐遲還未出現。
很快便有人表達了不滿:
“唐大當家還真是名副其實,事事都遲得很。”
“慚愧,”唐寧不慌不忙,“前廳客人眾多,大當家暫時脫不開身,特地吩咐我招待好諸位。”
“今日場面大,往來招待的人多,一時照顧不過來也是正常。”立刻有人接了話。
“大當家也真是的,若是二當家也在,何至於這麼捉襟見肘?現在就可以與我們把酒言歡了。”方才那人繼續抱怨,“倒讓給我們枯坐著。”
唐寧避而不答:“二當家有事在外,暫時脫不開身。”
角落裡一人忽而一哂,嘲諷道:“唐遲辦事,唐文缺席,唐家還真是兄友弟恭。”
唐寧聞言皺了皺眉。
這一下點得痛,唐遲和唐文表面上一派和諧,暗地裡卻許多較量,這些年,唐遲已有不如唐文的跡象。
沈昀沒說話,靜靜地喝著茶。
很快便有人來圓場:“他說話沒個輕重,唐寧你別介意。唐家與沈家兩家世代交情,唐家在‘反邵’中不遺餘力,他來得晚,不曉得。”
“言重了。”唐寧欠了欠身,“還望諸位稍候,大當家料理好便來。”
“說起來,今日不過是個誤會,大當家解釋清就好,又何必這麼大張旗鼓,把我們都叫來,”又有人勸解道,“不顯得生分了?”
“就是,唐先生有辦法弄到這張船票,是立了大功了,誰都知道這拍賣就是過個場子,”立刻有人附和,“捉來那家不長眼的,教訓一頓就是了,還怕不服嗎?”
沈昀抬眼看了那人一眼,眼裡帶著冷意,那人恍若不覺,還在喋喋不休:“唐先生說到底也是前輩,和先生是共過生死的知己,來給我們賠罪,我們哪裡受得起嘞。”
顏言立在沈昀身後,冷聲道:“茶不涼,小心燙嘴。”
那人不認得顏言,見他相貌輕,眉鋒一凜還要說什麼,被旁邊的人點了點,忽而臉色一變,悻悻地閉了嘴。
茶廳內陷入沉默。
“賢侄,這就是今天搶票的人,我已給你抓來了,任你處置!”
唐遲人未到,聲已至。
一眾配著斧鉞刀叉的黑衣人列隊而出,他在中央金戈鐵馬地出現了。
他拍拍肚子,身後的保鏢將三個捆好的人形粽子扔到了眾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