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月又拿起於廣萍的答卷看。
或許是身為女子之故,對於如何提高女子地位深有感觸,於廣萍的這份答卷比她會考時的策論寫得要稍微好些,但因其格局所限,仍是空中樓閣的想法。
她出身民間,見多了女子受的不公正待遇,因此身有同感,看她的文章就能感受到身為女子的無奈和悲涼。
她在文中也提了幾點建議,但畢竟見識有限,不如刑文芳的深刻具體、切實可行:
一、支援女子同男子一樣無差別出仕、就業,這樣自然而然就有不少百姓願意讓女子重視女子,從而讓其接受教育;
二、女子如無過錯,不允許隨意被休棄,只能和離。和離後如果有經濟能力,可以允許其帶走兒女;
三、廢除一夫一妻多妾制,一個男子只允許娶一個妻子。
於廣萍的這幾條建議看著雖然好,但實際實行起來就會有困難,比如第二條,時下眾人都以子女為重,假若允許女子隨意帶走子女,那男方定是不會同意和離,甚至會滋生其他想法。
還有第一條,女子想要同男子一樣不受歧視地出仕、就業暫時是不可能做到的,必定同工不同酬。
至於第三條,目前更不可能實現。
不過,介於於廣萍自身是個未成親的女子,她有這個想法無可厚非,是她真心所想、並非譁眾取寵。
公西月笑笑,將於廣萍的這份答卷也隨手放在一邊。
見公西月不再看試卷,姜開言見縫插針地說道:“姑姑,我看這賀兆林挺有才氣的,人品也端方,不如點了他一甲吧!”
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公西月瞥了姜開言一眼,故意說道:“那你也是認為姑姑應該囿於後院,不應該當這個女帝了?”
“那怎能一樣?”姜開言迅速接話:“姑姑可是天選之帝,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那你的意思是,小懌不是天選之帝,她以後不能接替我的帝位?”
儘管公西月如此說,姜開言並未有絲毫害怕。
“姑姑你可別曲解我的意思,小懌出生時紅霞滿天、紅光四溢,還伴有鳳鳴之聲,也是命定的天子,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公西月今天卻不打算放過姜開言,“那你的意思是,假若小懌出生時沒有異像,那隻因她是女子,她便不能登上帝位了是嗎?”
姜開言還真是不懼公西月,他端起杯茶遞給公西月。
“姑姑,你這是當著小懌的面挑撥我和她的關係,其實我就是因為賀兆林是珠珠的堂兄,才想著拉拔他點。”
公西月瞥了姜開言一眼,接過他的茶,不再說什麼。
姜開言卻厚顏無恥地說道:
“這個天下都是姑姑的,你愛給誰就給誰,至於小侄,一向無才無德,你到時賞我個侯爵伯爵的,我就感恩戴德了。”
公西月沒說話,一旁的小懌卻開口了:“開言哥哥,就算母皇不賞你侯爵,小懌日後也定然賞你一個侯爵。”
聽聞這話,姜開言麻溜地往地上一跪,“微臣先謝過皇太女。今天這話,你日後可不許耍賴。”
公西懌一本正經道:
“小懌一言九鼎,決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