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麾下,全是種子。
想到這裡,虞周乾脆扔掉臉皮,嬉笑著說道:“範老,要不這樣吧,你打我四十軍棍,降成個千人將得了……”
“沒得商量!”
老範的臉色很堅決,卻被張良輕易戳破:“範翁,您剛才是故意攪亂棋局的吧?在下眼看就贏了……”
“……”
虞周對著這位師兄投去個感激眼神,牙齒一咬,繼續耍賴皮:“千人將不給,五佰主也行啊,要是讓人知道我被降成屯長,那多沒面子!”
五百人就五百人吧,先留住秦軍舍一部分童閭,憑自己跟這些人的交情,遲早還會連本帶息的找回來。
范增鬚髮皆張:“你要面子?要面子跑什麼啊?知不知道你走之後麾下部曲天天打架?鬧得整座軍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早就沒了顏面可言了!”
虞周愣了一下,真沒想到部下還有這種膽量,再抬頭,他繼續無恥道:“沒打過群架那還算從過軍嗎?打架正常,說明勁頭足!只要不動兵刃就行!”
“你……!”
“不是還有少將軍嘛,他們反不了天,放心吧!”
正說著呢,項籍帶著滿頭白霧進來了,臉色漲紅的模樣一看就是剛剛動完手,甚至可能喝過酒:“哈哈哈,痛快,痛快!子期,把你這些部曲借給項某一些時日如何?”
“……”
大事不妙啊,怎麼范增還沒打發掉,項籍又惦記上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到底幹嘛了?
雷烈武戚來信總說正常啊,這算正常嗎?
“羽哥看上何人了?”
項籍先灌一口酒:“就是那些個秦人騎兵,我要他們全部!”
“全部?!”
“對,我要全部!”
不會是項籍恨透秦人,想要殺了他們吧?
念頭剛轉到這,就聽項籍繼續說道:“也怪你平時藏的嚴嚴實實,項某還以為你是怕我殺了他們,近幾日一番較量,方知精銳盡在你的麾下,這是怕我要人啊……”
也對,從知道那群大爺打群架的那一刻起,就該猜到項籍也摻和這事兒了,畢竟嘛,近乎譁變的舉動沒人制止?一個武瘋子能夠錯過這種熱鬧?
打出來的感情發生在項籍和精騎之間,再正常不過了。
完蛋了,這下真的留不住人了。
“能不能給我留些種子?哪有割蜂蜜連窩端的?”
項籍愣了一下,用戀戀不捨的語氣說道:“那我給你留下一屯……呃,還是二十人吧。”
一個身長近九尺的威猛漢子為了這點事兒扭捏,虞周很想笑,心裡也感寬慰不少,項籍能夠這麼珍視這夥人,他們的下場不會壞了,問題是自己也捨不得啊。
再想想為了軍職打嘴仗這點破事兒,罷了罷了。
“那好,羽哥你領走吧,反正我也要降成屯長了,帶不起那麼多人。
範老,咱可說好了,你剛才沒答應我,二十軍棍可不能多!”
“嘿嘿嘿……”
“……
哈哈哈……”
范增老臉笑成菊花,項籍愣了一下,同樣開始大笑,不過他說出來的話讓虞周瞬間明白自己被耍了:“子期,師父所說屯長,不是你想的那一種!哈哈哈……”
對了,陳涉吳廣也曾任屯長,人家領了九百人……
就像都尉大了可掌一郡之兵、小了只相當於普通軍侯一樣,屯長這個差事也得分怎麼看了,要是按照平時的編制,麾下五十人不能再多,可若到了戰時編成部曲,小小的屯長照樣比個小將威風。
大將營五部,部校尉一人,部下有曲,曲下有屯長一人……
戰時的臨時部曲,大將營可是滿編十二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