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就比如情網會降人智商,虞周暗自懊惱,自己像個鴕鳥般以為可以瞞住別人,卻把人家最簡單的訊息途徑給忘了。
深飲一口烈酒之後,虞周藉著胸中火熱回道:“沒錯,我們倆是互相傾慕,等她及笄那天,三書六禮必定一樣不少!”
項籍的眼神兒別提多複雜了,欣慰、擔憂、迷茫、疼惜……從那雙本就讓人難以讀懂的重瞳流露出來,全都化為欲言又止。
他鬱悶的嘆了口氣,說道:“何須三書六禮,小妹的生辰八字各種喜好哪樣你不知道?難怪父親懊惱成那樣。”
這會兒兩人彷彿掉了個兒,項籍思前想後各種猶豫,而虞周單刀直入跟他表態:“羽哥,我願精誠以待小然,可項伯父那邊誤會頗深,你只說願不願幫我?”
項籍眉頭深鎖,彷彿遇到什麼難以決斷的大事,難得用和善的語氣說道:“說實話,剛從鍾離那邊得知訊息的時候,我是既吃驚又不感意外,畢竟小妹與你從小親近,只是沒想到你們這麼早便……”
“我可什麼都沒做!”
“做什麼?”
“沒什麼!”
忽然出現的奇怪對話讓兄弟倆都有點莫名其妙,項籍甩了甩腦袋:“子期,對於你們二人我是樂見其成,只是父親那邊,我卻不會幫你。”
項籍當然盼著小妹能與虞周弟成其好事了,拋開所有功利的想法,只是給項然找個好歸宿,這位知根知底的兄弟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像以往的日子自己一心習武復仇,家裡各個方面全靠子期幫襯,早已已經習慣互相當做一家人,親上加親情感上更近一步,生活上卻沒多大改變。
至於為什麼不幫,項籍直言不諱:“父親重傷心中難免鬱鬱寡歡,我這作兒子的不能常陪身側已然不孝,斷斷不會再去逆他意思奪他心頭所好。”
虞周想了一下欣然應諾,感情的事情不是破陣奪旗,和風細雨要比直來直往有用的多,有項籍這個大塊頭摻和真不一定是好事,還是慢慢來吧,不能給項超一種四面楚歌的感覺,那他會更執拗的。
想通這點之後,虞周鄭重的把兩人手中羽觴倒滿酒,輕輕碰了下,然後一飲而盡。項籍有點搞不懂這杯意義何在,他可不知道虞周是心中叫著大舅哥喝完的……
又是一夜宿醉,兩個少年彷彿回到下相狩獵的模樣,枕著厚厚的茅草酣睡如泥,直到寒露把二人浸醒,這才迷迷糊糊各自起來。
初夏的光景不適合露營,虞周揉著腦門問道:“我怎麼記得昨夜好像答應了你什麼,到底是什麼……”
項籍的腦袋瞬間一涼,他昨天說的不會都是酒話吧?這就忘乾淨了?
“我的兵甲!”
“哈哈哈,逗你的,我這就去改造鑄爐!”
誰知項籍的臉色依然有點陰:“慢著!我險些忘了一件大事!我們打聽到屈旬的訊息了,先想想怎麼為大父與數十萬大楚將士報仇雪恨!”
虞周在地上劃拉了一下:“這要看你想用哪種方式了,簡單粗暴點的直接襲殺,一個九卿之流身邊的護衛不比秦皇,硬來也沒什麼,下手快準狠即可,不過這法子也有個缺點,善後比較麻煩,大臣被刺秦皇肯定要會稽大索。
婉轉一些的辦法那就誘殺,這法子處理妥當很快就能讓秦皇忘記屈旬是誰,不過得有耐心等待。”
項籍看著這片水寨思慮片刻:“那就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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