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凍沒有繼續往下問,他已經做好了樣子,剩下的全看屬下本事了,只是幾刻鐘的工夫,數十份帶血的文簡擺在了他的案頭,一目十行的粗粗略過,李凍心中已有定計。
“這麼說領頭的真是個能力敵百人之輩?
來人!傳我將令:軍中游騎什伍相應往西追擊,發現賊人立即射殺!”
哼,力敵百人,又有何用?比得上弩強箭利麼?就算此人一時逃脫,他身邊尚有無數傷兵殘卒,又能跑到哪裡去!陳勇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送了性命,真是不知所謂。
……
……
軍隊就像一步機器,它的每一道程式早已設定完成,只需滿足一丁點條件就會觸發,所以早在李凍審訊之時,偵騎早已像塵埃一樣四處散開收集訊息。
虞周他們小心的挑著戰馬不能走的地方躲避追兵,夜幕尚未撕開,東方已經大亮,他們終於趕在秦人追來之前抵達五湖。
這群軍士都是什麼出身?樓船士!雖然只在郡縣裡折騰,那也是正兒八經的水軍,五湖這種地方就跟半個家沒什麼分別,要不是多數人身上帶傷,硬生生玩一次泅渡也不是難事。
見到湖澤率先鬆一口氣的是蕭何,項籍是個死心眼,一把攥住就不知道撒手,彷彿拿的是個物件而不是活人,這一路上東磕西碰可讓蕭何大吃苦頭。
“咦?蕭主吏是不是沒氣了?你看哪臉白的,哎呀,腦門上還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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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籍鬆手去看的工夫,蕭何像個假死騙過天敵的狐狸般一彈而起,躲得項籍遠遠的倒換氣。
“憋……差點悶殺老夫,不為人子,一群混賬,老夫若見了上將軍倒要好好請教……他家到底是什麼門風……”
項籍當時只圖爽快,現在被人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聽蕭何提到爺爺,羞惱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休要說大父的不是!”
蕭何梗著脖子不樂意了:“老夫差點去見他!還不能抱怨幾句不成!”
虞週一看趕緊圓場:“蕭主吏,羽哥也是一番好意啊,當時兵凶地險哪兒顧得了那麼多,好多軍士不都這麼攙扶過來的麼?”
對於這小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蕭何算是瞭解了,攙扶?見過扶肩膀的攙手臂的,誰家捏著脖子勒住胸腹!?
“也罷,你們放下我,蕭某自行回去!遇到追兵老夫就亮明身份說被挾持了,反正這模樣九成九相像!”
這搞文案的罵人就是陰損,虞周開始考慮要不要假戲真做,反正也得罪了,輕重都那樣了吧?
“蕭主吏,咱們現在流落在外還是相互扶持才好,您沒事吧?!”
蕭何喘了一會終於勻過氣來,他在胸口掏摸一番之後,一下拽出兩隻護膝,驚悸道:“多虧有此物,否則老夫早被扼殺了……”
儘管很不合適,虞周還是忍不住想笑,一個三四十歲的古裝文士忽然從胸口掏出兩塊皮墊……
那場景太詭異了,把蕭何本人的嚴肅沖淡不少……
“蕭主吏……咳……這個東西是帶在臏骨處的。”
虞週一邊說著一邊動手示範,三兩下綁到蕭何的腿彎處。
“就像強弩機括最易受損一樣,人的關節最易受到風寒侵蝕……”
蕭何眯著雙眼問道:“你還懂醫?”
“不懂……都是家師精通。”
蕭何似笑非笑:“你還懂弩箭!?”
“不懂……都是家師……”
人在荒郊,蕭何終於像個輸光老本的賭徒一樣露出無恥嘴臉,開口就噎人:“什麼都會的師父和自稱什麼都不會的徒兒,也來教教我如何耍無賴可好!?”
“您……不用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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