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做寧殺錯毋放過,用在此時此刻正合適,幾位屯長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虞周他們的行徑不說是反叛,至少也算自絕於大秦了,這種情況下誰要是手軟那才害人害己。
一夜過後,整支艦船終於清洗完畢,徐福親信、子嬰耳目,管他是誰的人,問都不問統統處理掉,至於秦皇派來的護衛,早在剛出發的時候就得問項籍跟鯊魚了。
同舟共濟最怕的就是人心不齊,現在暴風雨已過,接下來就該和風細雨了,錢糧從何而來呢?徐福的家當倒了黴,金器貴重輕易拿出是在招禍,錢糧布帛這種硬通貨更受歡迎。
按照軍級分別安撫一番,垂頭認命的眾軍頓時一掃陰霾,就連孩子們也是人人有份,不過這些待遇變好的小傢伙沒幾分欣喜,望著滿船軍士驚懼交加。
膽子最小的還屬上次塞飯糰給妹子的那個,這次倒沒抱住司徒羿哭號,居然拖著小身板賴上了項籍,他身後的小姑娘都沒這麼丟人。
項籍自知力道難控,打也不是趕也不是,最後煩悶的衝著老愚頭吼起來:“瞧瞧你們乾的好事,好端端的孩子嚇成這樣,子期說的沒錯,這還是爾等同鄉呢!”
老愚頭賠笑道:“小君子,這你可冤枉俺了,郡縣上從來沒有弩箭,不信你問問大夥,鄒嶧山的事情可跟俺們無關啊。”
項籍心中也清楚,只是被纏得煩了才胡亂發火,恨聲道:“反正船上沒有外人,讓大家收兵卸甲吧,免得孩童見了害怕。”
“成唉,這能有啥,包在俺身上。”
夏日、陽光、海浪,怎麼看都是休閒度假的上好元素,但是此時虞周卻沒那麼好的心情,獨音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也就不說了,怎麼處置面前的老滑頭著實犯了難。
“虞賢侄……老夫的家財業已散盡,你可不能過河拆橋啊,咱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昨夜捅殺秦人,老夫也是下了手的……”
在古代,快速互信的方法簡單粗暴,查詢出來的細作全都變成大夥的投名狀,本來沒想讓他摻和的,結果人在保命的時候智商蹭蹭上漲,老狐狸想通之後愣是活生生咬死一人,看的常年從軍之人都一陣惡寒。
“徐大夫,你可是要將童男女祭海的啊,就算我有心放你,這些齊人如何願意?”
“怎會不願?祭海那是陛下……咳、秦皇的主意,老夫從來沒說過這話,再者說了,我也是齊人啊……”
不愧是老滑頭,順著虞周那天的話語就往上爬,老臉一抹彷彿他還勸諫過秦王似的。
“要留下你也行,可是你能幹些什麼啊?軍士各司其職、船工操舟破浪,你呢,總不能跟一群孩子相比較吧?”
“老夫腹有良謀胸有溝壑……”
“說人話!”
“咳咳,老夫會煉丹!”
虞週一扭臉喊道:“羽哥,這有個吃白飯還想害人的,把他扔下海去!”
徐福立馬學著項籍腿上那孩子,纏著虞周哭天抹淚道:“虞賢侄,這可使不得啊,老叔再沒用還會些醫術吶,船上風急浪大病倒也是尋常,總有用得到的時候。”
項籍冷哼一聲:“這有何難,子期也會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