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的毒藥,就混在你剛剛吃下的早飯裡。”
聞言,冉二老夫人驚得掉了手裡的茶杯,剛續上的滾燙熱水直直地潑了她一身,但她卻感覺不到燙,因為中毒的事讓她如墜冰窟。
“你你你……”冉二老夫人指著郝甜,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想必你是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毒藥,但你卻知道,我一定有解藥。”郝甜笑得囂張肆意。
就算香消之毒的解藥方子爛大街,但只要冉老夫人不知那毒就是香消,就還得受她拿捏!
郝甜也琢磨過了,當年冉老夫人的女兒女婿雙雙中了此毒而殞命,冉老夫人卻不知情,堂堂鎮國公府的實力,都查驗不出香消之毒,可見查驗之法只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中。
憑冉家二房的實力,更是難以查驗了。
至於百里羨府上恰好有那麼一個大夫,要麼就是郝甜有瞎貓碰死耗子這般的運氣,要麼就是百里羨有著不凡的實力。
冉二老夫人被郝甜戳中心窩子,心裡叫苦不迭,她才想到自己可以假裝是有解藥而誆郝甜一回,表示根本不怕威脅。
但是郝甜直白地明說了,她想假裝有恃無恐都做不到了。
冉二老夫人從那婦人那裡知道金鎖的鎖眼裡藏了毒藥,也知道冉老夫人的女兒女婿都是被這種毒藥毒死的,但她卻不知道那是何種毒藥。
因為那婦人不知,那婦人的表姐也不知。
冉二老夫人其實也找大夫驗過,但沒驗出來,而那小包毒藥本來就量少,冉二老夫人留著還有用處,就沒多找幾個大夫查驗。
至於郝甜說有解藥一事,冉二老夫人如何不信!
當初冉老夫人中毒就是她下的,後來冉老夫人好了,自然是解毒了。
就算給冉老夫人解毒的是縣令百里羨找來的大夫,但依著縣主府與縣衙的關係,郝甜還能拿不到解藥!
完了完了……
冉二老夫人絕望地癱坐在地。
郝甜冷冷地看著冉二老夫人,“本縣主現在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還可饒你一命,若是你不識好歹,我就把你交到我的外祖母手上。”
“不過……”郝甜頓了頓,眼神冷厲了幾分,“我年紀輕,又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也就只會那麼幾種折磨人的法子。倒是我外祖母,畢竟身份和年紀擺在那,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要多啊!”
郝甜知道冉二老夫人瞧不上她,所以才會對她沒有防備,那天在縣主府提了條件,還敢明目張膽直接去城西找那婦人。
也不是冉二老夫人小瞧郝甜,輕了敵,郝甜也不能順利知曉這件事。
冉二老夫人的瞳孔微縮,後背裡冷汗涔涔。
冉老夫人治理後宅的手段狠辣決然,認理不認人,冉二老夫人如何不知。
鎮國公府這些年後宅安寧,從老鎮國公起,爺孫三代都只去一妻,未曾納妾,連個通房都沒有。
特別是這爺孫三人都是常年駐守邊疆,年輕氣盛那會兒,妻子卻都沒有隨軍,而是遠在昱京的鎮國公府,那也沒見他們在外養個知冷知熱伺候著的身邊人。
由此可見,冉老夫人的手段了得!
因著冉老夫人出身高貴,外人也不敢壞她名聲,都沒人敢說她是妒婦。
想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冉二老夫人認慫,瑟瑟發抖地道:“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
“你說知道的全部都說來聽聽,不要廢話,對了,那婦人說的那段可以省略。”郝甜閒閒地往椅背一靠,還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
冉二老夫人腿軟,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索性就這麼坐著了,她想了想,開口道:“我從那婦人那裡拿著金鎖回來,想要找她表姐問話,也就是你娘原來的貼身丫鬟梅香,只是她去找你的時候,滑了一跤,頭撞上石頭,當場就死了,死無對證,我怕惹禍上身,就把這事瞞了下來。”
“這就過去了十幾年,我都差點把這事給忘了,直到幾個月前你外祖母回鄉,翻查了老宅和幾個莊子上的賬目,發現管家並幾個管事蛇鼠一窩,貪了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