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的皇宮,御書房燈火通明,趙貫祺沉默著凝視跪在地上的探子,嗓音沉且沙啞。
“你是說,明平侯乘著素輿,與一女子同行?還如膠似漆?”
福善德自覺退出門外,心中惴惴不安,還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如蘇柴蘭的事剛鬧過去,更別說他和七王爺的車馬還受了襲,那名姓立的太醫言之鑿鑿說明平侯受了驚,身上疲軟無力,只能依靠素輿出行,這話現在看著不假,但就是這樣才顯得古怪。
顧長雲若有心,為避開風口浪尖,就該藉此機會在府中稱病養傷而大門不出,而並非是攜佳人招搖過市博人注意,再說,那女子或許是從江南帶回來的,江南多歌姬舞姬,這也不足為奇。
只是,這個要緊當兒上,就算是當眼珠子似的疼也不該如此不顧大局罷。
趙貫祺眉頭緊鎖,得了探子以命確真的保證,久久未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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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背面的陰影無聲打在他身上,披了滿肩的陰鷙。
他平白無故覺得怨憤——大多時間,實在看不透顧長雲這人。
難不成真是老樹開花,將一腔情誼傾注在了這江南女子身上不成?
趙貫祺冷笑一聲。
非官宦之家,非商賈之家,說不是一時興起,鬼都不信。
福善德屏息靜氣,一顆心漸漸提到了嗓子眼。
夜漸深,此時被多方惦記著的兩人彷彿一無所知,沐浴過後慵懶歸寢。
雲奕肩上披一件銀線刺繡的雪白外衣,坐在床榻上擺弄今日買來的十來個錦盒,一併開啟放到面前,顧長雲含笑看她一會,吹了外間的燈放下幔子,又去關上了窗,將一盞琉璃燈拿近了些,好讓她能看得更清楚。
在房間中晃來晃去的俊美公子自然是比這些沒有生機的金石好看,雲奕挑眉,往後靠在軟枕上朝他吹了聲口哨,登徒子一樣,稱讚道,“好生賢惠的俏郎君。”
顧長雲縱容地笑笑,褪去和她身上那件相似的外衣掛在架上,坐到她身邊,長臂一展將人親暱摟進懷裡。
隔了那麼薄薄兩層衣衫,緊實的皮肉散著炙人的熱意。
顧長雲傾身,一手將她抱於腿上坐好,隨手揀了在金玉軒買的那串檀木把玩。
雪白外衣散在兩人身側,又被嫌礙事地拿遠。
檀木起初聞著微苦,然而細細把玩聞嗅,卻又能捕捉到淡淡的甜香和奶味,雖淺淡卻不容忽視。
雲奕低頭看他慢條斯理地一顆顆撥捻著檀木珠子,深色的手串纏在白皙如玉的指間,使人很是眼饞。
“唔——”
雲奕握著他的手腕,討饒地笑笑,“涼。”
顧長雲聽話地停住了手,將她散開的衣衫鬆鬆攏了攏,略一思索,將其他錦盒什麼的隨意放到床腳,軟毯上只留下那三串軟鐲。
而檀木的那串已隱隱沾上了些水光。
顧長雲靠過去,貼著她的側臉吻了吻。
他很喜歡芙蓉石那串,拿在手中捂暖,指尖抵著珠子蹭了幾下。
雲奕回頭看他,脖頸勾勒出一截優美弧度,瑩白如玉,透著驚心動魄的美。
赤紅的珠串彷彿有了自己的生機,顧長雲眸光微動,慢下動作。
雲奕嗓子啞了些,“夠了……”
顧長雲動作溫柔堅定,耐心地低哄。
雲奕憤憤地咬他作怪的胳膊,留下一枚泛紅的齒痕。
檀木留在最後,顧長雲垂下的目光專注,認真望眼前光景。
室外是漸漸濃郁的秋色,而帳中這一方天地卻遠隔外面的涼意四起,溫暖如春。
管他天地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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