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籌碼是方形,同桌上的長樂坊籌碼不一樣。
靜靜等凌肖將這場鬧劇看完,引他進來的荷官才繼續開口,“公子要換籌碼還是先四下看看?”
凌肖收起思緒,遞去一張百兩銀票,道,“勞煩了,先換籌碼。”
荷官沒有接,微笑解釋,“公子,我們坊裡的籌碼不值錢,一兩銀子換一枚,您這張銀票要換就是一百枚,不如您先換少些,消遣一番再說。”
凌家家教嚴格,家風頗嚴,凌肖關於賭坊的瞭解全來自於大街小巷不經意的聽聞,不知這其中詳盡,將銀票收起換了枚十兩的銀錠出來。
荷官面上笑意沒有任何變化,雙手接過銀錠,道,“公子稍等片刻。”攔住路過的一個匣奴,從他手中的匣子裡取出十枚骨牌籌碼遞給凌肖。
大堂中有十幾個這樣捧著裝有籌碼的匣子的匣奴,以便於賭徒換取籌碼。
荷官將凌肖引到一處人略微少些的賭桌,道,“公子有事隨時叫人即可。”
凌肖頷首,目光落在賭桌上。
見他被賭桌吸引目光,荷官不動聲色退下。
有幾人對凌肖投來好奇目光,但很快被骰盅開盅吸引,不再關注他。
凌肖在人群后站了一會兒,他面前這賭桌上還是那種圓形籌碼。
心下詫異,四處轉了轉桌上都是這種圓形籌碼。
凌肖的餘光落在一側的樓梯上,順著往上延伸。
察覺到方才那個荷官若有若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凌肖走到一處熱火朝天的賭桌旁跟著人下了注,十枚籌碼全壓上。
骰盅開大,凌肖賭贏,另得了十枚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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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贏三局,他捧了一大把描金骨牌,從腳底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四肢百骸都有些發熱。
凌肖垂下眼輕咬舌尖,是賭癮。
他定了定神,臉上帶著胸有成竹的欣喜和少年人的驕縱,慢慢往樓梯走去。
荷官目光一動,上前幾步微微擋著他的去路,笑道,“公子好運氣,第一次來就贏得滿懷,”往大堂的另一個方向抬了抬手,“若是公子嫌無趣了還請隨我來,見識見識其他賭法。”
聽出他在“第一次”上咬字用力了些,凌肖沒執意要去樓上看看,跟著他去看別人摸骨牌。
看了沒一會兒,凌肖實在是被吵的頭疼,那荷官的目光形影不離的牽連在他身上,沒有去二樓一探究竟的機會。
索性走到那荷官面前,問他,“勞煩問一句,這籌碼能帶出坊嗎?”
“公子,長樂坊的東西出不了長樂坊。”荷官表情有些犯難。
凌肖若有所思,點頭道,“我知道了。”轉身走進圍著一張賭桌的人群中,看了一把後抬手下注,藉著人群遮擋,一塊籌碼神不知鬼不覺的滑入袖中,其餘的全放在桌面上。
這一次全輸不剩。
凌肖臉上適時露出憤憤懊惱的神情,撫袖離開。
荷官恭恭敬敬的將人送至門外,見人走遠,之前被他攔著給凌肖拿籌碼的那個匣奴湊近好奇的盯著凌肖的背影看,肩膀撞了撞他,“誒以前怎麼沒見過這位公子?真是好生俊俏!”
荷官談了談他的額頭,“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該是家教嚴,沒來過這種地方,今日來見見世面……行了,回去罷,裡面忙著呢。”
匣奴有些戀戀的看了眼凌肖離去的方向,暗道可惜,不能多見這位俊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