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怎麼放你進來的?你看著很年輕。”
虞照聳聳肩,實話實話,“不知道。反正我就是進來了。”
手上動作行雲流水,冰塊和各種濃度不一的烈酒隨意混合,調酒師把調好的酒遞給上一位客人,給虞照了一杯度數很低的果酒:“那多半是看你長得還算不錯。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到這兒來,十分鐘之後請你離開,未成年出事可擔待不起。”
將淡藍色的冰涼液體一飲而盡,虞照四處張望著,覺得gay吧也沒什麼特別的。
都非常無聊。
忽視周圍人令人作嘔的打量和調酒師打發敷衍的態度,虞照秉持著不白來的傳統美德,決定坐會兒再走。
“我要你們這最難喝的酒。”
也是奇怪,調酒師戲謔地看了眼虞照,“別人失戀的都是和最烈的,你是第一個要喝最難喝的。千人千個評判標準,什麼是難喝?”
“那就每個都上一遍。”
俗話說得好,跟誰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調酒師尊重祝福每個男同。
把虞照給的小費揣進兜裡,調酒師在遵從自己的職業道德和違背客人意願間選了個平衡。
發燒的身體還沒好全,頭重腳輕,嗓子像塞滿了沙礫,一杯非常奇怪難以描述口感的奇特酒精下肚,虞照覺得自己今晚可能得交代在這兒了。
“確實難喝。”
一杯喝完,感覺從頭到腳都燒起來了,虞照把剩下半杯冰塊順著臺面滑到調酒師面前,“有點口渴,再來一杯。”
打發走不懷好意往吧臺這邊覬覦已久的男人,調酒師覺得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歷,並告誡自己下次一定不要多管閑事。
“那是另外的價錢。你快回家去吧,我擋得了一個擋不了第二個。”
拿起半頭就開跑,虞照這個時候腦子又開始有點不清醒了,以為是調酒師嫌自己給的錢不夠,於是直接掃碼轉了過去。
“給了。”
一看就是犟種,別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拿人手短,無奈調酒師又給虞照調了三杯不同的。
“喝完就走吧,多給的下次調。”
拿起的冰杯還沒進到嘴裡就被人撞掉,玻璃碎裂的聲音讓周圍一小片人群陷進短暫的安靜,不到一秒複又熱鬧起來。
“sorry!”肇事者擺出一幅抱歉的模樣,讓酒保過來收拾了殘局,然後對調酒師說,“重新給他調一杯我常喝的那種,記我賬上。”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虞照輕嗤一聲,看都沒看來人,“不用了。”
男人卻絲毫沒有被虞照拒絕的態度影響,甚至靠得更近了一些,即使重感冒的虞照都能聞見男人身上濃鬱的香水味,“認識一下?”
把剩下的兩杯喝完,虞照放下杯子就打算走,結果腳不聽使喚,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操。”
四肢使不上勁兒,虞照罵了句,轉頭狠狠瞪著剛才那個男人。
以為勝券在握了,男人不再裝得溫文爾雅,笑容更加放肆,甚至還乖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不關我事,是你酒量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