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比早上隨時能倒地好上不少,虞照坐在床邊按了按眉心,面無表情地拔下針頭,洗了澡換身衣服就出門了。
經過客廳時還自我感覺良好地給她媽打招呼,“媽,我覺得我好了,先回學校了。”
劉佳斯正在廚房煲湯,聽到這話連火都來不及關,小跑幾步虞照卻也只留了個背影給她。
在路邊隨便攔了輛計程車,虞照讓司機隨便開,兜兜轉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虞照忍不住頭暈想吐才下車。
什麼也不想幹,什麼也不願去想,這是虞照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開啟手機定位了附近的網咖,虞照去了最近的一家,一頭紮進虛擬遊戲世界無法自拔。
耳機的音量開到最大,即使震到耳朵都發痛也不理睬,平時玩得最起勁最投入的遊戲在此時也不過是不過眼的打發時間的東西。
蔥白細長的手指上下翻飛,飽和度過載的畫面不停在眼前切換,虞照只覺得莫名地煩躁。
不受控制地又拆開了一包新的煙,虞照不再掙紮,讓身體上的痛肆意麻痺自己。
待機的手機不停歇地震動著昭示自己的存在感,虞照用食指輕觸煙身,灰白色的煙灰撲簌簌往下落,掉進垃圾桶裡幾不可察。
在發出的所有訊息都無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後,路津直接打來了電話,還是不間斷轟炸。
開的幾局遊戲都光速下線後,虞照終於捨得搭理路津。
按下擴音,虞照還沒發出聲音就被路津劈頭蓋臉一頓數落。
“你去哪了大哥?!電話不接,資訊不回?你媽剛專門給我發訊息說讓我看著你。聽說你昨晚吹著涼了?病好了嗎就亂跑?那合著你是兩頭騙唄?和你媽說你來學校了,結果半天人影都沒見著一個……”
要不說路津有能當歌手的天賦呢,說這麼字兒氣都不帶喘一下的,虞照聽著都累。
電話那頭激情輸出的路津好半天沒等到虞照吭聲就知道這人準沒聽進去,氣得路津又練習了幾分鐘口技。
“算了,愛咋咋地吧你,掛了!”
耳根終於清淨了,盯著電話螢幕發了幾分鐘呆,還是沒有等到那人的一個字元,於是虞照最後給路津發了條微信就關機了。
【虞照】:我沒事,到點了就回去了。[抱拳]
開了4個小時,說準時就準時,晚上九點半,虞照從網咖離開,去了另一個地方。
渾渾噩噩的一天好似從踏進這間酒吧才開始。
清吧虞照去過一兩次,但酒吧沒去過,gay吧更是人生頭一遭。不是獵奇,也不是單純的好奇心作祟,虞照只是想確定自己是不是,想搞明白出發點。
a市gay吧不少,虞照去的是平時熱度很高,審核也比較嚴格的那種,只允許男性進出。入口還算隱秘,在一個向下走的縱深式階梯處,門口的酒保看見虞照過來,要了身份證查驗。
比對之後發現是還差幾天的未成年,查驗身份證的酒保立馬伸手攔住虞照:“未成年不讓進。”
另一個酒保卻在虞照轉身離開時趕忙叫住了他,“也不缺這幾天,進去吧。”
不知道正經酒吧什麼樣,但虞照一進去就差點打道回府。
快要閃瞎眼的ed燈雨露均霑地染亮每一個人,音響聲量大到好似要把房頂掀翻,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還要提防不知道會從哪冒出的陌生手臂。
虞照從門口艱難挪向吧臺,落座時恍惚覺得自己不是穿過人流而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才見到甘霖。
調酒師看見明顯眼生並且氣質和周圍格格不入的虞照喉頭一哽,甚至在想要不直接拿瓶旺仔牛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