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溫和,灑在人身上忍不住泛起一陣陣睏倦。
唐即事躺在躺椅上抬起手囑咐:“阿言同志,看到你身後的兩大盆衣服沒有,很簡單,兩個時辰裡洗幹淨後再給它晾在院子裡。”說著,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炷香來插在旁邊凳子上的香爐中。
溫其言側身一瞥,兩盆衣服堆積如山,旁邊還有一口水井和一個破舊不堪的板凳。走近一瞧,這哪裡是衣服啊,簡直就是一座五彩斑斕的小山丘!
這簡直就是隻要是塊布或者能被水浸濕的東西就往盆裡塞。
溫其言再三確定:“老闆那塊巴掌大黑黢黢的布是你的內褲嗎?”
唐即事從臉上拿起《江湖日報》,慢悠悠搖著躺椅,道:“沒有啊,這些都是我平時洗大家的衣服時都捨不得洗,現在你來了,這項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可是——”
“別可是了,洗不完不準吃飯!”唐即事繼續拿起《江湖日報》蓋在臉上繼續歪頭睡覺。
溫其言還要問一下那幾雙油膩膩爛了個大口子的襪子要不要扔掉,唐即事早已打起呼了。
“......”
他只得坐在板凳上拿起搓衣板一點點開始搓起,時間一點點過去,江為止拎著茶壺準備從後院的庫房裡拿點茶杯,見這孩子洗掉那麼多衣物,忍不住關心道:“溫娃子要不要歇歇喝口茶噻?”
溫其言聽到有人叫他,扭頭一看是蓄著小口碎鬍渣的江為止,禮貌搖手:“不用不用我不渴。”
“臉都被曬紅嘍,還嗦不渴,來來來~”江為止從茶壺裡倒點茶水硬塞進他嘴裡,溫其言受寵若驚喝了一小口。
“這就對了噻!雄起!”江為止站在不遠處抬手鼓勵他。
溫其言強忍難色連連點頭。
卻不料待江為止走後,溫其言開始有點掌控不住力道,棒槌重重下去,把搓衣板給截斷,另一半棒槌飛砸到躺椅腳旁邊,聲響驚醒唐即事。
唐即事一個激靈連忙起身望去,瞠目結舌。
他的上等棗木打搓兩件套洗衣神器!
他捂住胸口傳來的一陣撕痛。
溫其言有些無措解釋道:“抱歉抱歉,這是個失誤,”又小心翼翼試探:”你信嗎?”
唐即事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強忍著怒火:“我當然信,不過我不想聽你解釋!”
他起身走了過去,把他拉到一旁,自己坐在板凳上,開始生氣搓衣物。
溫其言站在一旁揉搓著衣角開始五官扭曲打架,心裡不斷自責。
“臉抽筋啦!愣著幹啥?滾過來給我打水。”唐即事揉著最後一件衣物。
溫其言立即跑到水井邊貓著腰替他打水。
二人影子在地上交叉,配合著洗完了唐即事珍藏二十年來的“老古董”衣物。
唐即事手摸在晾在竹竿上的衣物,衣物顏色鮮豔,衣物的形狀和質地不變,沒有異味和汙漬,手感順滑,他忍不住偷偷高看一眼溫其言。
反觀溫其言低眉順眼,侷促不安搓揉著衣角。
唐即事難得緩聲叫他:“雖然洗得一般,不過這一關算你過了。”
溫其言聽後,轉憂為喜,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唐即事被他這麼一瞧,心裡有些煩躁,揮揮手嫌棄道:“不要用肉麻的眼神戳我。”
話畢,他負手往中堂而去,溫其言小跑跟在他身後。
這次的考核分別是算賬,說書,烹茶。
一大本厚厚賬目摞在賬臺上,灰塵四溢,唐即事揮手扇了扇,不禁暗道:“時丫頭擦桌子是怎麼擦的!”
溫其言站在他身邊忍不住用手指在積起厚厚灰塵畫了個笑臉,另一隻手指突然半空而下在笑臉旁邊畫了只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