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隨見他仍舊不肯認輸,敢情也不慣著他了,每找到破綻,不給重擊,只是一昧的劃破他的衣袍。
整整幾回合下來,唐即事衣袍淩亂豁出大條大條口子,地上的衣袍遍地數不勝數。
唐即事粗喘著氣,拼了命般又與他斡旋。
言隨受不了他這般不願賭服輸的固執,速戰速決,本著不打他臉的原則,卻被這個唐即事處處挑釁,忍不住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臉上。
他瞬間被砸的暈頭轉向,臉頰青紅紫一大片,趴在門口處,雙手不斷去掙紮抓門檻。
言隨居高臨下耐著性子問了一句:“服不服!”
“不服!”
“服不服!?”
“不服!就算粉身碎骨痛不欲生也不服!”唐即事又急火攻心,全身撕痛,口吐鮮血,一點一點拖著虛脫的身子去抓門檻。
言隨闔眼一瞬,煞是無奈,弓下腰來捏住他的下巴,“忘記他,忘記他我就不怪你了。”
唐即事最後一絲倔強搖頭。
言隨終是不忍,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唐即事眼眸失色,雙手收回,不再做著最後一絲蚍蜉撼樹的無望之事。
言隨將他抱在懷裡往榻邊走去,緩緩將他放於榻上,唐即事抬手顫抖,言隨脫了衣袍,將自己的臉頰扣入他手中,柔情道:“我會好好代替他。”
唐即事絕望將手給放下,言隨赤裸貼在他身上,捧著他臉頰,就是一陣狂烈的暴吻……
罷了……
願賭服輸,言而有信。
唐即事滿心絕望,眼眶含淚,猛地將他按壓在身下,如決堤的江水般盡情宣洩著滿心的苦楚。言隨不顧一切地扯掉了他最後的防線。隨著那青色的帳幔緩緩垂落,榻邊陸陸續續墜落下一件件衣袍、玉佩,還有那精緻的簪子……
嘆息聲與粗喘聲交雜徹夜。
半夜三更暖室昏暗,他枕在他結實曲線流暢的肩頭上,輕咬他的肩頸線,問了一句:“疼麼?”
唐即事側身閉眼不答。
唐即事默默無言,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輕墜在臉頰之畔。
言隱隱瞧見那淚珠折射出的細微光芒,恰似此刻心中泛起的複雜漣漪。就在這時,對方將他整個溫柔地納入懷中,語調輕柔而難得溫情脈脈:“待這個寒冬過去,我便要返回京城了,與我一同走吧。”
唐即事下巴輕蹭環住他胸膛的手背,“你走吧,不必管我。”
“我要娶你。”
唐即事無奈輕笑:“我不配。”
言隨也只是笑笑,“罷了,我吃定你了。”
他微微側首,輕吻落下,唐即事驀然發力,將他死死壓在身下,左手緊緊相扣,右手緊緊拉住被子裡的腳踝,整個人將被子用力拉起,蓋住他們頭頂,將其緊緊包裹,被子裡一陣動蕩不安。
次日一早,莫桀猶豫不決走到門口輕敲:“少爺。”
言隨欣賞著唐即事安靜的睡容被打斷,不悅道:“出去等我。”
莫桀悻悻然離去。
言隨起身穿起衣袍,將金絲楠木桌上的江湖日報和一裝滿酸奶塊的青釉月牙罐輕輕放在床頭,便推門離去。
這七日裡,言隨其實挺害怕唐即事發牛脾氣把他的府邸給拆了,一直在尋找挽救之法,故而收集他往月愛看的期刊《江湖日報》和愛吃的酸奶塊作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