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理喻!唐即事聽後,雙腿止不住地顫抖,憤怒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的理智淹沒,腦海中一片空白,竟連一句罵人的話都想不出來。
言隨走到桌子邊坐下,倒了一杯茶,光線打在他俊柔的臉龐,道:“我不管你心裡念著誰,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既然來到我的地盤,就安分守己學著伺候我。”
唐即事不屑一笑將劍扔了地上:“言隨你算個屁,就算你汙了我的身子那有怎麼樣,我告訴你老子軟硬不吃。”
言隨真是對他操碎了心,臣服他就這麼難麼?
未等他抬眸,唐即事抱著柱子一遍又一遍哐哐撞頭。
言隨嚇得眼皮一跳,上前用力抓住他的手,吼道:“你做什麼?”
唐即事額頭上汩汩冒出滾燙的鮮血,狀若癲狂地大笑道:“放我走!否則我這悽慘的死狀,定會讓你大倒胃口。倘若逼急了我,我便揮劍自宮!”
他又是迎柱一頓相撞。
言隨後槽牙咬緊,憤怒又無奈,一把將他攬腰扛起狠狠將他砸在榻上。
唐即事拼盡全力猛地起身,緊接著“啪”地揚起手,狠狠甩了一嘴巴過去。在這重重一擊之下,幾近陷入魔怔狀態的唐即事,雙眸之中的混沌才稍稍褪去幾分,逐漸恢複了些許清明。就在此時,言隨強勢地伸手按住唐即事的腦袋,不由分說地用力吻了下去。
剎那間,唐即事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沖擊得喘不過氣來 。
唐即事那一瞬間忘了掙紮,又是用力將他一腳踢倒榻下。
言隨被踢下榻坐在地板上,摸了摸唇間溢位的假血絲,不禁咧嘴一笑:“我就喜歡你這樣暴脾氣。”
唐即事抄起枕頭被子對著他一頓亂砸,言隨被砸得亂竄亂跳。
“不要砸了不要砸了。”言隨躲來躲去。
唐即事自知出不去,索性發瘋將暖室裡的所有貴重陶瓷官窯全部猛砸個遍。
他寧願無力償還而被告上衙門一輩子坐牢,也不要在這裡受辱。
守在院子口的莫桀聽到暖室噼裡啪啦的動靜,不禁眉色一挑。
只見他在暖室內張牙舞爪,隨手抓到什麼便朝著言隨砸去。他光著雙腳,踩在碎片之上,一道道或大或小的傷口在腳上蔓延開來。然而,他卻全然忘卻了這鑽心的痛楚,只顧對著言隨肆意地宣洩著滿腔的怒火 。
言隨穩住他急吼吼道:“我答應答應。”
唐即事這才放下花瓶,全身無力,呼吸急促往門口走去。
“不過按你江湖習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
他轉身:“你立個承諾書,白紙黑字為證,最好言而有信。”
“當然。”言隨轉身在書按邊彎腰提筆寫下,扔給他。
他接住按下自己的手印。
“我加了一條,敗者聽憑任何要求。”
唐即事緩緩從地上提起長劍,言隨亦沉穩地將劍架“唰啦——”一聲抽出,那泛著寒光的劍身,如同一道冷冽的閃電,從他的臉龐劃過,與他的目光相對。
兩人火急火燎打了起來。
暖室裡響起刀光劍影之聲伴著外面雪落下的聲音,時而急促時而平緩。
唐即事實在難以招架言隨那步步緊逼之勢,從門扇口一路被逼至榻邊。此刻,言隨也不再虛與委蛇,收起謙讓之意,揮劍直壓而下。唐即事腰部用力撐在榻上,奮力翻身一頂。而言隨反應極為敏捷,瞬間揮劍將唐即事的劍斬得破碎不堪。言隨的長劍直直刺入榻中,唐即事翻身之際,手中之劍墜落在地,他滿臉驚恐,眼睜睜地望著那近在眼前的劍尖直抵自己的腹部 。
“你輸了——”言隨壓抑已久的勝負欲聲音響起。
唐即事眼中徹底失色。
即便如此,唐即事赤手相搏,言隨也隨著他,二人疾如風,快如電比起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