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萬般皆是苦
他們追到西市井十字路口,人群驟然擁擠,周遭嘈雜,唐即事在擁擠人群中追尋著溫其言。
那賊人背負著垂髫小兒,腳步匆匆,急速穿過路口,一心朝著早早在西湖岸邊接應的船隻奔去。孰料,左前方路口處,一輛受驚失控的馬車,如脫韁野馬般猛然竄出 。
馬夫竭力扯著疆繩,急喊搖手:“快閃開!”
賊人見馬兒狂暴猛沖竟在咫尺,心下一驚,扔了哭泣的小兒在街上。
眾人皆提心吊膽,眼睜睜看著那小兒即將被踩踏致死。剎那間,溫其言如閃電般疾掠而去,動作幹脆利落地單手抱起小兒。與此同時,馬夫拼盡全力拉緊韁繩,馬兒發出陣陣嘶吼長鳴,高高揚起前蹄。馬夫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溫其言驚險萬分地與馬蹄擦肩而過,然而那馬已然瘋狂失控,不顧一切地繼續奔騰遠去 。
唐即事擠到人群面前之時,只見街對面只有小兒抬雙手擦眼淚急哭,霎時慌了神。
他跑上前蹲下身問:“小孩,剛才救你的大哥哥去哪了?”
他心裡不禁有些慌了起來。
小兒嚇得神都跑了,哪裡還顧得上回話。
他母親剛來之際,焦灼抱住他,轉身擔心罵道:“你跑哪去了?”
唐即事在熙攘人群中起身,右手不斷顫抖著,心裡慌得如熱火螞蟻,他平複情緒,方覺他們被蘭書亦下套了,他焦灼在周遭問人。
西市廣場,毗郊外之地。廣場廣袤無垠,四周湖水粼粼,西湖之水柔波輕漾,熠熠生輝。岸邊,文人墨客擺開攤位,揮灑才情於書畫之間。廣場中央,來自不同地域的唱戲班子風風火火地搭建起一座巨大且公用的戲臺。富家子女手執團扇,攜手相伴,悠然坐在露天椅上,靜靜聆聽那婉轉戲音;而未能搶到椅子的平民百姓,則在後方翹首觀望,沉浸於這熱鬧的氛圍之中 。
溫其言被綁到火紅的幕後涼棚裡,蒙著眼,恍惚看到臺下穿戲服的戲子在嘰喳談論,還有從身旁走過的花旦、皮戲道具......
突然一個人勾起他身後的繩子將整個頭腦昏沉的他帶近涼棚深處。
他被一腳揣在膝蓋後前撲於地跪在地上。
修長手指從秀俊的臉龐上一把扯掉矇眼布。
溫其言忍著刺眼的光線微皺眉心,頭腦劇痛,抬眸瞧了一眼,蘭書亦翹著二郎腿坐在他面前氣定神閑喝著苦澀的咖啡,他身後站著一堆黑衣保鏢還有一個熟悉之人。
廖鋒!
廖鋒彎腰在他身後耳語道:“這小子口味還挺重的。”
蘭書亦斜瞅了一眼廖鋒。
廖鋒察覺後,本分直其身看好戲。
溫其言用力掙脫電子鎖,全身軟綿綿轉身踉蹌要離去,背後響起磁性深沉之身:“十步軟筋電子散,你再走三步,我保你雙腿成一堆廢銅爛鐵。”
溫其言身形一怔。
廖鋒上前將他一把揪到蘭書亦面前,他一個踉蹌跌跪到他面前。
深棕碎發擋住他眉眼,蘭書亦看不清,放下茶杯,只道:“你知道我們現在回不去2999年了麼?”
溫其言無力垂著腦袋:“關我屁事。”
他們回不回去是他們的事,他決定留在這個有唐即事的時代。
蘭書亦嘴角一抽,他發現他變了。
他一把狠狠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龐,蘭書亦的眉眼從尖銳到微怔,面容俊朗,堪比北街男妓院裡的上等貨色。
不過他不好這口,他是個生人勿近志趣高雅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