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呢，我就說當年霍黎修無情道修得好好的，怎麼突然破開無情道，轉而來求娶我了呢？”
“原來是因為天機子的一番預言？只是為了預言中的道子嗎？”
廖凝煙輕聲低喃了一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世間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呢？
有誰會把自己的親生孩子送走呢？
當年霍黎求娶她時的情景依舊歷歷在目，她父親還勸過她，說:“修行無情道的修士哪有這麼容易就能破開無情道，對你生了情呢？”
原來這一樁美談背後……竟隱藏著這樣一個真相。
院中有風吹拂而過，廖凝煙只覺得徒增寒意。
半晌，她抬眸看向傅清容，卻是輕聲問道:“好孩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此事的呢？”
傅清容僵了一瞬，察覺到身旁的霍越澤伸手輕輕握了下他的手，他緩緩抬眸，才敢與廖凝煙對上目光。
“我……我是在十歲那年知曉這一切真相的。”傅清容低啞著聲音道。
話音才落，在那一瞬，廖凝煙便怔愣住了。
她原以為傅清容也該是在長大之後，或許是在歷練之中無意中知曉真相的，可她聽到傅清容說他是在十歲那一年知曉真相的。
十歲？
一個十歲孩子……能從哪裡的途徑知曉這樣驚天的秘密呢？
除了霍黎本人告知的，還能有誰？
廖凝煙腦子裡隨之而來的，便是這背後會發生的一切事情。
“是霍黎告訴你的？也是他要你去萬靈劍宗的，對嗎？”
“嗯。”傅清容低聲應道。
“霍黎，霍黎……”
廖凝煙接連喊了兩聲“霍黎”，像是難以置信般，聲音間帶著幾分顫抖之意，艱難出聲道:“他怎麼敢？他怎麼能這麼做？”
霍黎不僅做了，還將她瞞在鼓裡，到頭來竟還要這兩個孩子來告訴她這一切真相。
廖凝煙強忍著心緒浮動，朝著眼前兩人勉強笑了笑，輕聲道:“沒關系，沒關系，你們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
“往後霍黎再逼你們，就由我去跟他對峙。”
廖凝煙伸出手，同時抱了抱兩個人，道:“他霍家算什麼東西？！難道還能管到西海來嗎？”
饒是這樣說，廖凝煙心裡仍是不安。
與霍黎幾十年相處下來，她深知霍黎做了這麼多事，絕不會因為兩個孩子知曉了真相，而就此罷休的。
廖凝煙看向兩人，輕聲問道:“我現在能問一問你們二人如今的關系嗎？”
“你們是不是如我猜測的那樣，互生了情意？”
傅清容聞言頓了下，轉眸看向霍越澤，緩緩伸出手去，拉住霍越澤的手，才應聲道:“是。”
“阿澤修為已至大乘。”廖凝煙看向傅清容，問道:“我想問阿容一個問題。”
“若是霍黎逼你選無情道，你會選擇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