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廖凝煙的目光落至霍越澤身旁之人身上，想了想，從自己很久之前的那道神念中找尋到了一些記憶，亦是溫和的笑道:“我記得你，小傅對吧，你是阿澤的朋友。”
傅清容垂眸，執手行禮，平靜出聲道:“伯母您好，我是傅清容。”
霍越澤輕顫著眼睫，僵了瞬，才出聲道:“娘，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廖凝煙仔細看了一眼，突然圍著霍越澤轉了一圈，略帶些驚訝的問道:“阿澤，你的修為已經大乘了？”
“嗯。”霍越澤輕聲應道。
“都已經超過我了啊。”廖凝煙感慨著，旋即誇贊道:“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
她連帶著將傅清容也一起誇了一道，才帶著兩人進了宗門，回到自己所在的峰座，命峰中弟子備好了茶。
“阿澤，你剛才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來著？”廖凝煙坐在院中，才出聲問道。
霍越澤轉眸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傅清容，理了理思緒，遲疑開口道:“我想……”
他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廖凝煙抬起眸，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地看著，笑著鼓勵道:“兒子，無論你是喜歡女子，還是喜歡男子，我都是支援的，不必擔心。”
霍越澤原本好不容易蓄起來的勢，因為這番話熄了個幹淨，不由得頓了下。
“至於霍家……”廖凝煙似乎想到了霍黎，眉頭一挑，淡淡出聲道:“不用管什麼霍家的某些人，有我在呢，管他作甚？”
說罷，廖凝煙期待的看向霍越澤與傅清容。
“並非是此事。”霍越澤怔了好一會兒，才輕眨了下眼，開口道，“其實……當年您誕下的孩子，不是我。”
他平靜道:“傅清容才是您的親生孩子。”
“砰！”
茶杯摔落的聲音響起在院內，廖凝煙看著霍越澤，似乎有些怔神。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個預言，在天歷新紀開元四年，北地絕巔天機閣的那位天機子曾預言，稱‘道子降臨，其擁有無上潛力，為天道之資’。”
同年，霍黎破開無情道，求娶凝煙仙子，於天歷新紀開元五年誕下一子，取名為霍越澤。
道子降臨，道途坎坷，需要一位假子替其承難、擋天劫。
於是，就有了“真假道子”這一計劃。
霍越澤輕聲道:“您的孩子在剛一出生之時，便被那個人換掉了。”
“當年在拜入萬靈劍宗前，我知曉了此事，因此並沒有去萬靈劍宗拜師。”
“後來在九黎神殿前的事，也都是真的，沒有半句虛言。”
霍越澤一字一句的敘述著。
直至最後，他才再度抬眸，看向廖凝煙，將傅清容拉過來，道:“他才是您的親子。”
廖凝煙靜靜聽著，內心早已經變得不太平靜，可她不能慌，活了千年的人了，怎麼能慌呢。
只是，她搭在桌沿的手不自覺的輕顫了一瞬。
她不能露出半分崩潰與不妥的情緒來，若是讓眼前這兩個孩子察覺到了，無論是對於誰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她必須要不偏不倚才行。
好一會兒，廖凝煙出聲問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霍越澤眸光低斂，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