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撬開牙關，將那顆補靈丹推遞了過去，讓霍越澤服下補靈丹。
霍越澤無意識的輕咬了下他的唇，傅清容搭在霍越澤搖間的手輕顫了一瞬。
旋即，他指尖收攏，將霍越澤抱得更緊了些，彷彿想融進他的骨血之中般。
那顆補靈丹下去，不過片刻便發揮了作用，傅清容察覺到霍越澤的身體回暖了些許。
過了好一會兒，霍越澤將意識從溺水般的狀態中拉了回來，緩緩睜眼。
察覺到自己此刻正躺在傅清容懷中時，他茫然了一瞬，下意識道:“你有多喜歡我？怎麼又佔我便宜呢？”
霍越澤仍覺得有些累，就連話音尾都帶著幾分倦懶之意，像有一把小小的鈎子般，將傅清容的心瞬間勾住。
傅清容垂眸望了眼霍越澤臉上神情，眸光輕斂沉了瞬，只喚了聲:“阿澤……”
“嗯？”霍越澤雖然極不想理會傅清容，卻還是輕聲應了句，道:“你又想勸我將那道骨安回去了？”
“若是我知道你被取了這道骨後，會有如此多的後遺症，我絕不會被你哄騙得取了這道骨的。”
他情願這道骨留給霍越澤一輩子，也不要見霍越澤被取了道骨後的一切後遺症所折磨著，痛苦著。
霍越澤沉默一瞬，勉強扯過唇角笑了下，漫不經心道:“千金難買早知道。”
上輩子都經歷過的東西，只是這輩子提前經歷了一次而已。況且，他這輩子與上輩子最大的不同便是，前世他被剝奪了自由，被斬斷了後路。
可這一世，一切都還來得及。
受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霍越澤帶著倦意，輕聲低喃了一句:“這不過是取了道骨後的正常反應而已……”
他幾乎是以尾音說出這番話，卻被傅清容聽見，怔愣了一瞬。
傅清容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一切是取了道骨後的正常反應呢？”
他只知道取了道骨後，會很疼。那是因為他的道骨曾經長出來過，卻被霍黎強逼著給斬掉。
當傅清容問出那番話時，霍越澤仍舊有些恍惚的意識驀然驚醒過來，忍不住暗罵了自己一句。
他的腦子被冰給凍壞了嗎？竟然會將這樣的話都給說出來？
傅清容仍是抱著霍越澤，繼續問道:“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是從何處知曉這一切真相的？”
霍越澤面上鎮定，冷笑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傅清容陷入沉思之中，霍越澤卻是出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問道:“那你呢？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一切的？”
傅清容僵了瞬，眸光輕顫，知道霍越澤在故意轉移話題，但他並不想騙霍越澤，只能如實道:“在拜入萬靈劍宗之前。”
據霍越澤所知，傅清容很小的時候便拜入了萬靈劍宗。
大約是在十歲的時候？
他腦子裡掠過一個念頭，被他抓住，問出了聲:“當年那個小孩兒，原來是你？”
這件事本來已經被霍越澤忘記了，此刻卻忽然出現在他的記憶之中。
他小時候在霍家駐地外的城池中，遇見過一個同齡的小孩兒。
當時，那個小孩兒在街上走著，神情恍恍惚惚，卻沒注意到不遠處飛過來的長劍。
他下意識伸手，把那個小孩兒拉了過來，將他救下來。那時候，他見那小孩兒長得好看又乖巧，還主動請客，請這小孩兒去酒樓吃了一頓飯。
他那時年少，自認為自己有身為霍家少主的責任，覺得那小孩兒天賦肯定不錯，還起了招攬之心，將自己的一塊玉佩交給這小孩兒，讓其答應了幾年後來來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