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不都這樣，回家就不用當孫子了？”蘭軼問道。
陳向松：“回家可以當硬氣的孫子。”
“別孫子來孫子去的，罵誰呢？”張哥沒好氣地瞪了幾個人一眼，對孫震說，“你能選擇回老家也是挺有勇氣，我是不敢回去，怕被人笑話！”
“我又何嘗不怕呢？”孫震苦笑，“但仔細一想，我在這兒難道人家就不笑話我了嗎？你知道我老家的人都說什麼嗎？”
“他們說我大學白讀了，竟然去賣房子！”
“賣房子怎麼了？”方天不服氣，“我雖然沒上過班，但我也知道銷售其實很難做，再說行行出狀元，賣房子賣得好那也是能力出眾！”
“哥，我就覺得你挺好的。”
“那你買套房子？”孫震說道。
“行啊”方天立即點頭，“你給我找一個三室兩廳帶落地窗的。”
幾人又看向方天，後者莫名其妙：“怎麼了？我支援我哥事業不行嗎？”
幾人默默移開視線，心思各異。
張哥和蘭軼覺得慚愧，自己竟然都不如一個孩子，買房子這事，他們可輕易不敢說。
而陳向松則是想，方天不缺錢，如果找他給公司帶人氣，也不知道能不能給打個折。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孫震反正很感動，他說：“小芳，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但是我已經辭職了，你找別人買吧。”
陳向松詫異：“這麼快？”
“嗯，”孫震笑笑，“我這兒不像你們那麼麻煩，我說不幹立刻就能不幹。”
“上回晚上叫你出去看房那大姐呢？”蘭軼問道。
孫震；“沒買，前兩天投訴我來著，剛因為她被扣了工資。”
蘭軼：“……”
他拍拍孫震肩膀表示安慰，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
陳向松給他的杯裡倒滿了酒，不用他說，張哥就說：“喝吧，喝了心裡就不苦了。”
連方天都眼巴巴地給他遞了個肉串。
孫震被幾人關懷的舉動感動得眼淚八岔的，舉起酒杯又一口幹了，看得幾人齜牙咧嘴。
一杯酒下肚，孫震抹了把嘴：“老子不伺候了，老子也是有爹媽疼的人，憑什麼在這兒給他們當牛做馬？老子不幹了！”
酒杯和喊聲一起落地，周圍人都看了過來。
張哥趕緊起來向周圍道歉並詢問有沒有傷到人。
陳向鬆起身去找服務員拿掃帚，並且說賠償的事。
蘭軼和方天則趕緊按住情緒激動的孫震。
一陣混亂後孫震終於安靜，又起身對著其他幾桌客人鞠躬道歉。
“對不起，嚇著各位了，真的對不起。”
說著他突然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周圍人看戲的看戲，沉默的沉默。
不遠處一輛公交車停下，車門一開啟，就接連下來很多揹著包神色疲憊的人。
有人好奇地看了他兩眼就接著趕路，而有人則直接無視了這一幕。
陳向松把孫震扶起來，對幾人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回去吧。”
另外三人聽了就要去結賬，陳向松則直接在孫震兜裡掏出手機，說道：“結完賬再哭。”
方天不忍心：“哥你還有點人性嗎？”
蘭軼則笑：“說好他請客。”
張哥在桌子上拽兩張紙在孫震臉上抹了兩把，說道：“快去吧，一會給你拍了發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