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副作用就是頭發真的剪不短，完全不行。”說這話的時候，琴酒有些苦大仇深，“說真的，我沒見過幾個職業殺手天天頂著一頭快要及地的長發到處招搖過市，可現實不讓我低調，貝爾摩德就沒有這種後遺症。”
琴酒不是沒有試著把自己的頭發剪短，但剪到及肩後不出兩周就又長到膝間，兩三次之後，也就懶得再次修剪了。不知內情的人倒是猜測過琴酒留長發的原因，比如說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信任，長發就是實力強大的象徵。
挺有趣的。
“……重點是這個嗎？”布魯斯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感覺自己疲憊極了，“所以說，他們最近又給你注射了什麼東西？”
“聽說可以增強五感，尤其是視力，對狙擊手來說自然是好事，可我疼了整整五天。”琴酒撇嘴，“老家夥怪我沒查出fbi的臥底，想著給我留點兒教訓，又要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不是兩全其美麼。”
他說這話的時候諷刺意味十足，布魯斯卻是越聽越驚心。阿爾弗雷德聞言嘆息，他給琴酒遞了紅茶，輕聲道：“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親自為您檢查身體。”
“我當然不介意。”琴酒接了紅茶，“組織內部的醫療實驗室不可信，而我的私人醫療團隊……有些事情，還不到他們應該知道的時候。”
“……所以我就說你早就該離開那個組織。”布魯斯罵罵咧咧地起身，“放下紅茶，現在就去蝙蝠洞。”
很顯然，蝙蝠先生是徹頭徹尾的行動派，琴酒從善如流地跟在對方身後，深覺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而在一眾不靠譜的叛徒、臥底和廢物中間，只有自己的童年小夥伴還算可靠。
雪莉那家夥雖然是他的後備工具人，但現在完全沒辦法起到應有的作用，真難過。
某種程度上，琴酒是那種誰都不肯相信的型別，但布魯斯不同，對方是哥譚人，而哥譚，在他心中總是與眾不同的。至於對方非要把自己打扮成蝙蝠在深夜打擊犯罪？琴酒表示他開心就好，小夥伴雖然固執了一點，但可信度可是滿分。
蝙蝠洞內設有布魯斯斥巨資設立的醫療室，這裡有最為先進完備的醫療設施，如果可以的話，甚至可以在一旁的無菌室內進行小型手術。阿爾弗雷德算是半個醫生，他在這裡最為擅長的工作就是對破破爛爛的蝙蝠俠身上進行一些修補工作。
很是辛苦。
布魯斯和阿福給琴酒做了全身檢查與測評，血液的結果要等候幾天，至於身體的各項數值，都遠遠超出常人，甚至達到了十分恐怖的境地。
“我不敢保證什麼是那些亂七八糟藥劑的作用，但伊昂，你身體內細胞的活躍度簡直強得可怕，這不正常，”布魯斯低頭整合著剛剛得到的資料，“還有肌肉的強度和你的五感，表面上它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強，可誰也不知道代價是什麼。”
世界上哪有那麼方便的東西？只要像是注射藥物一樣打進血管內，忍受一點痛苦就可以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實力？那麼大家也不需要進行日常的身體鍛煉，更不需要進行修行，注射藥劑就可以了嘛，簡單便捷還不用受罪。
“嗯，將檢查報告傳送到我常用的郵箱裡就好。”琴酒從檢查臺上起身穿好衣服，“我還會在這邊呆上至少半個月，過兩天大概會有郵寄到你莊園的包裹，不要忘記簽收。”
“是什麼？”
“我前幾天注射過的藥劑殘留，還有貝恩在黑門監獄時使用過的營養液，哈莉奎茵的血液標本以及黑麵具的一部分交易檔案。”琴酒很普通地說出了非常不普通的話，“就算是這次檢查身體的報酬。”
“……？？！”
饒是見多識廣的布魯斯也不由瞳孔地震，“所以說為什麼是郵寄？！”
“因為沒辦法過機場安檢，我只能靠私下裡的渠道將這些玩意兒偷渡過來，而現在它們還沒有到達港口。”琴酒對此適應良好，“安心，運輸途中的安全性可以保證，我讓絕對可信的人把包裹送過來，你負責簽收就好。”
布魯斯：“你有病吧，伊昂。”
伊昂有沒有病誰都不知道，但當事人表示琴酒絕對沒病，不僅沒病還健康得很。他在韋恩家蹭了一頓飯之後才向布魯斯和阿福告別，格雷森不在，那孩子在被家庭教師荼毒，琴酒離開的時候，對方還在抓著頭發崩潰地寫著老師留下的作業，身為布魯斯的養子和蝙蝠俠的羅賓，僅僅只會戰鬥是不行的，布魯斯給他的初步計劃是提前考上大學，最好能讀雙學位。
果然內卷要從娃娃開始。
吃飽喝足緊接著離開韋恩宅後，琴酒也沒有急著去找fbi的晦氣，他給自己變了裝，順便跑去犯罪巷打探訊息——比如說最近哥譚內部發生了什麼大事。
阿卡姆瘋人院的住客們引起的各項危機自然不必多說，琴酒倒是打聽到了一點有趣的訊息，比如說蘇格蘭的‘前女友’，即帕特雷家族的長女，她的父親在成為植物人兩個月之後因為腦部並發症，身體狀況急轉直下最終宣告死亡，而那女人死在了前往機場的途中，聽說是突發心髒病。
她那殘疾了十餘年的大伯成為了家族的新任家主，大家都知道誰才是最終爭權奪利的勝者，但卻沒人清楚，有一位在咖啡店兼職過的東亞少年也曾經參與其中，甚至還在這事件中分了一杯羹。
而他的報酬就是帕特雷家族企業的3的股份。
蘇格蘭在這兒開了一個賬戶，使用的是假身份，之後他所得的分紅就會被打到這個賬戶裡，以帕特雷家族的作風，想必對方很快就會得到一筆意外之財。
於是琴酒給遠在日本臥底的蘇格蘭先生傳送了郵件，用於恭喜對方即將成為有錢人。
蘇格蘭：……並不想得到這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