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以往每當李南方想到這八個字時,腦海中都會浮現出星爺搖頭晃腦的形象,就會覺得好笑。
自凡是覺得好笑的話,一般都不會被人當回事。
所以李南方從沒把這句話當回事,僅僅是以為是年輕人必備的裝逼專用詞之一。
可最近這些天,他卻對這句話有了很深的感觸。
繼而瞭解到電影裡星爺在說這句話時,在無厘頭的表面下,深深隱藏著的那種無奈。
這是一種明明可以那樣去做,卻偏偏不能去做的無奈。
這種無奈,會讓他覺得非常壓抑,鬱悶,實在是無心睡眠,在不困的時候——
唯有在晚飯過後,下樓走到了外面。
隋月月只是以師母的名義,迫使他不得不臣服,但卻沒有限制他的自由。
甚至都不會約束他做任何事。
也就是說,李南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哪怕光明正大的離開金三角,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
也哪怕他去殺人,包括隋月月在內的任何人,月姐也不會阻攔。
不過他不能,也不會那樣做。
無論他遭受何種打擊,黑龍又多少次的蠱惑他,去幹掉隋月月,一把火把這片罪惡天國,燒成一片白地,可以師母名義的誓言,卻像牢牢壓住孫悟空的五指山,容不得他半點的反抗。
所以他當前唯有用睡眠,美酒來麻醉自己。
也把自己的行動,只侷限於罌粟谷內。
除了嶽梓童,所有人都知道李南方的心情不好。
尤其他在白天時,一槍把巴特斯的腦袋打爆,瞬間展現出他原本的“惡魔風采”後。
不但大科勒,米歇爾等人會對他遠避三尺,就連隋月月、愛麗絲倆人也不敢接近他。
李南方明明臣服在月姐的腳下,可在這兒卻是個超然的存在。
他走出竹樓後右拐,到揹著雙手走出罌粟田,走進樹林內後,負責罌粟谷外圍警戒的那些士兵,立即像看到貓的老鼠那樣,早早地就閃開了。
其實,樹林並不是煩躁時散步的最佳場所。
還是走在數千畝的罌粟花海中,抬頭能看到近山,頭頂的圓月,更能讓人心情舒暢些。
過去幾天的晚上,李南方無心睡眠時,就會走在罌粟田內,好像個孤魂野鬼那樣徘徊,或者是坐在太陽傘下,只等到東方曙光乍現時,才會回屋睡覺。
不過自從嶽梓童來了後——
你說你一個娘們家家的,不在隋月月給你準備的房間裡睡覺,大半夜的卻在罌粟田內走來走去的,算怎麼回事?
是。
李南方承認,嶽阿姨能孤身來這兒,都是因為“疼”他等原因。
無論李南方表面上對她有多麼的冷漠,但內心卻是很感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