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梓童的雙眸裡,閃過一抹痛苦的失望。
她確實在故意玩火,撩撥他。
但她卻希望,他能大吼一聲撲在她身上。
他沒有。
那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了自信心。
他的自信,在遭到隋月月的沉重打擊後,居然連嶽梓童的故意玩火,都勾不起來。
“我會讓你回到從前的。”
嶽梓童在心中默默地說了句後,左手扒開李南方的左眼眼皮,右手食指在他眼前晃了下,開始說他的第二個問題:“你現在這樣子和我在一起,有沒有背叛某女的罪惡感?”
李南方睜開眼,慢慢推開了她的手,沉默片刻才說:“有。”
嶽梓童所說的某女,自然是花夜神了。
花夜神是李南方明媒正娶的妻子,舉世皆知。
無論花夜神有多麼大的容人之量,也無論嶽梓童有多麼的在意李南方,可他如果揹著她,此時做那種事,就是背叛她,對不起她。
李南方的回答,早就在嶽梓童的意料中,又問出了接下的問題:“那你該怎麼辦呢?是忍心看著我孤老十五載,還是眼睜睜看著我伏在別的男人懷抱中呢?”
嶽阿姨每次伸出兩根手指,卻問出至少三個以上的問題習慣,李南方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很符合她說話不算話的好習慣,但李南方並不是太在意。
他在意的是,嶽梓童在問出這兩個問題時,所深藏著的某些含義。
如果李南方始終把花夜神當做妻子,那麼嶽梓童就會成全他們,絕不會讓小外甥動她一根汗毛。
剛才曖昧的試探過後,她以後都不會再這樣了。
他要想把她溫香軟玉抱個滿懷,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簡單,那就是他必須離開花夜神。
嶽梓童的驕傲,絕不允許她能像賀蘭小新那樣,心甘情願的給李南方當情人。
她寧可在此後的十五年內,眼巴巴看著李南方和花夜神演繹浪漫,也不會那樣做。
非但不會給他當情人,而且還極有可能在心灰意冷下,撲進別的男人懷抱。
這就是在威脅李南方了:“要麼踹開花夜神。要麼,就看著我和別的男人一起浪。”
嶽梓童這層意思表達出來後,剛才就已經開始在李南方身體裡緩緩翻騰的黑龍,立即消停了下來。
很長時間,李南方都沒說話。
只是看著懷裡的女孩子。
她距離他是這樣的近,身子挨著身子。
可她又是距離他那樣遠,遠到他只要一鬆手,她就會被從紗窗外吹來的風帶走。
嶽梓童沒有躲避他的目光,和他久久的凝視著。
眸光清澈,如冰。
哪兒還有半點要和他纏綿的樣子?
李南方嘴巴動了好幾下,才低聲說:“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