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正如嶽梓童所說的這樣,誰輸了誰去洗碗,只是他們倆人之間的遊戲。
最後一次,遊戲。
去年夏天,李南方剛入駐岳家不久,小姨還是很討厭很討厭他的,卻不討厭他燒的飯菜——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哪有一方只管吃喝,卻一點事都不做的道理?
於是很有男人氣概的李南方,就拿出一枚硬幣,利用她小姨驕縱跋扈的性格,和她對賭。
誰輸了,誰洗碗。
十賭九輸。
這句最適合濫賭棍的話,用在嶽梓童身上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躺在沙發上,叼著菸捲看著尊貴的嶽總,腰間繫著小圍裙,在廚房裡怨聲載道的刷盤子洗碗,那是李南方最大的樂趣之一。
只是這種樂趣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李南方差不多都已經忘記了。
可現在她提出這個要求後,他腦海中立即浮上當初那些很溫馨的畫面。
心中一蕩,點頭輕聲說:“好。”
“暫時找不到硬幣,就用筆帽來代替吧。猜左右手,一句定輸贏。”
嶽梓童兩隻手都放在背後,說:“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那就讓你來選擇有,或者沒有。”
李南方從來都很討厭嶽梓童總是把他當晚輩。
天底下有哪個晚輩,在和長輩生活在一起時,總是沒正形的打情罵俏啊。
尤其肩膀上扛著她的兩條大長腿時——想想,就會有種邪惡的衝動啊。
“這蛇蠍美女是故意這般說的,我才不會上她的當。”
李南方在心中提醒了自己一句,淡淡地說:“那我就猜沒有吧。”
“好。那你來猜,哪知手裡沒有?”
嶽梓童兩隻白生生的小拳頭,都擺在了桌面上。
李南方隨意掃了眼,說:“男左女右,我就要右手吧。”
這人真混蛋,嘴裡明明在說男左女右,卻偏偏去猜右手沒有筆帽。
嶽梓童的左手,好像放慢了三十倍的曇花盛開那樣,俏生生的綻放開來。
手心裡,空空如也。
“你贏了。我去刷碗。”
嶽梓童有些遺憾的聳聳肩,特別光棍的站起來,把盤子碟子碗的放在一起,也不怕髒了她價格不菲的大紅嫁衣,抱在懷裡走向了浴室。
“這樣做,有意思嗎?”
等嶽梓童走進浴室,順手把房門關上門後,李南方掃了眼她坐過的地方,輕輕搖了搖頭。
嶽梓童坐過的沙發與靠背縫隙裡,藏著一個黑色筆帽。
如果不是李南方躺著的角度恰好,還真發現不了這個筆帽。
在李南方選擇沒有後,雙手都藏在背後的嶽梓童,就悄悄把筆帽藏在了沙發縫隙內。
她擺在案几上的兩隻手裡,都沒有筆帽。
所以,無論李南方選擇右手還是左手,他都會贏。
她都會輸。
正如,她心甘情願的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