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落渠搭腔道:“也許僱主並不知情?”
唐安蜀搖頭:“不知道。總之這個僱主不僅神秘,而且很聰明。”
伍四合看著唐安蜀問:“安蜀,你的判斷是什麼?”
唐安蜀道:“我的判斷是,沈青夢應該不是僱主的人,但她應該是孫三的人,這個太明顯了,同時,沈青夢應該有她自己的打算,換言之,她身後還有其他的勢力。”
“沈青夢原本是可以隱藏身份的,但她偏偏要暴露自己,這就說明,她的確在等我們,而且很清楚我們會失敗。”伍四合認真做著分析,“這不就是很矛盾嗎?為什麼呀?”
伍四合說完看向唐安蜀,期待他的分析和解答。
唐安蜀思考片刻:“沈青夢與僱主沒有直接聯絡的前提下,她不僅是孫三的人,身後還有其他勢力支援,那麼可能性有這麼兩種,其一,這是孫三佈下的連環局,就算瘸子暴露,還可以繼續給我們下套,那麼問題是,連環局的目的是什麼?這樣做有什麼用?”
伍四合搖頭:“瘸子的局破了,孫三就沒必要再節外生枝,因為只要局破,我們就知道情報有誤,在這個前提下,要不就放棄劫獄,要不只能硬闖,孫三不可能想不到。”
柳落渠應道:“我同意伍師兄的分析,安蜀,其二是什麼?”
“其二,沈青夢的目的是《金陵簡》,這個毫無疑問,但她只是一個妓女,沒有任何江湖地位和勢力,她能成為孫三的棋子,不是偶然,也許是另外一方勢力安排的,也就是說,現在除了僱主之外,還有一方勢力想利用我們。”唐安蜀分析完畢後,頓了頓又道,“而蛇心島上孫三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致我們於死地。”
唐安蜀說完,又想到了什麼,忽然道:“另外,我認為沈青夢背後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要攻打楔子島的人,亦或者與其有什麼聯絡。”
伍四合點頭,柳落渠也起身道:“這個我贊同,一個娘們哪兒來那麼大的能耐,要想掀起風浪,必須要有人為她撐腰。”
伍四合問:“這麼說,沈青夢實際上並不是刻意等我們,而是想等一批她和她主子認為有能力去磔獄找到魏啟明的人?”
“我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昨晚拒絕了沈青夢的要求。”唐安蜀此話一出,伍四合和柳落渠都是一愣。
伍四合忙問:“你不是要找我們商量嗎?為什麼又拒絕了?”
“你們想,昨晚沈青夢那樣說,無非想讓我認為,她是僱主的人,但她很聰明,知道那些話站不住腳,可為什麼還要那麼說呢?”唐安蜀看著桌面分析著,“我想,只有一種原因,她想讓我知道,她背後的主子是誰。”
伍四合和柳落渠對視一眼,都搖頭,表示不懂唐安蜀話裡的意思。
唐安蜀起身,走到柳落渠跟前:“我舉例,你和伍師叔以及其他一些朋友,來我家做客,期間你親眼看到了伍師叔拿走我家的一件玉器,但是你不能明說,那樣會得罪人,所以,當我發現玉器丟失,來質問你的時候,你會怎麼回答?”
柳落渠想了想,指著伍四合道:“我肯定不會說是他,但我會說,不是我做的,絕對不是我做的,哪怕你問我是不是伍師兄做的,我也會說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做的,也等於暗示了是他嘛。”
唐安蜀笑著搖頭,此時伍四合道:“不,最好的辦法是,你只需要在否認自己偷竊玉器的同時,暗示安蜀縮小範圍,給安蜀一定的提示就可以了,例如你可以告訴安蜀,讓安蜀來找我想辦法,因為我最喜歡玉器,這樣一來,安蜀就明白了。”
唐安蜀點頭:“沒錯,同理,在我拒絕了沈青夢的要求後,她也沒有再說什麼,接下來,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人攻打楔子島,訊息一旦傳開,我們自然就會知道攻打的人是誰,也就自然能將兩者之間聯絡起來。”
柳落渠起身,走到桌旁來:“這個娘們有點陰啊,但是她幹嘛要這麼做呢?看起來,她的主子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真實身份呀。”
伍四合道:“也許是沈青夢,有自己的目的,不想再為孫三以及她的主子賣命了,而安蜀名聲這麼大,讓她看到了希望,所以抱著一絲希望?”
唐安蜀點頭:“沒錯,我也這麼想,要知道,如果這是一場賭局的話,沈青夢完全不冒險,她只是那個站在賭客身後,教唆賭客下注的人,贏了,她能得兩個賞錢,輸了,大可一走了之,再換下一個賭客。”
柳落渠一拍桌子:“我們不能被一個娘們耍呀!媽的!”
唐安蜀示意柳落渠不要那麼激動:“柳師叔,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拿到那一半地圖,然後趕緊去磔獄。”
“安蜀說得對,我們現在正在被追殺,說不定殺手就是僱主派來的。”伍四合捏緊拳頭,“我想,只要我們完成了委託,追殺也許就會停止。”
柳落渠默不作聲,他太清楚風滿樓的做事方法。
唐安蜀看著為難的兩人:“我去找瘸子,原本是為了將被動變為主動,當我順著線索找到沈青夢時,我發現事情複雜了,也就沒有任何辦法再順著線索追查下去,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眼下只有一條路可走。”
伍四合問:“哪條路?”
唐安蜀說出兩個字來:“冥耳。”
●